陈牧不满李仲良其人刁滑奸诈的做法,将计就计对李仲良予以还击。但对太子的病情并未放松,当小黄门将煎好的汤药送来时,坚持让太子服用。
李仲良自是加以反对,仇常侍一时又没了主意。
这令陈牧对李仲良的品德大为鄙夷,明哲保身固然重要,但身为太医,竟到了拿皇太子安危做赌注的地步,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厅堂内还站立着别的官员,比如监察御史中行现,他可是陈牧用了几剂奎宁治愈的,自是清楚陈牧的手段。
目睹李仲良上串下跳,陈牧、钟无盐据理争辩,可这位御史大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来了个一言不发,作壁上观。
范眭此刻也是看出了些苗头,苦于李仲良乃御用医工,自己不便多言,便和仇常侍商议后报于太子定夺。
太子连日来服用李仲良的汤药并不见好转,反而冷热交替的更为频繁,自是被病魔折磨的不堪忍受。
在小黄门试过药之后,二话不说就服了这幅由钟无盐和陈牧二人共同经手的汤药。
陈牧又让小黄门侍候太子吃了些流质餐食,便让太子继续卧榻静养。
不出半个时辰,太子觉得体内寒热似乎有融合迹象,不再似先前一阵冷一阵热的互博。
太子自常安远途劳顿,又连日患病不愈,早已神疲体乏。
如今终于服了一剂对症的汤药,虽说不能根除体内的疟原虫,但至少起到了压制的作用。不多时便安然入睡,竟有轻微鼾声传出。
见药物起了效果,仇常侍和范眭顿时轻松了不少,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见太子病情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仇常侍看向李仲良的眼神也多了几丝复杂的意味。
陈牧自是知晓如若想彻底治愈,非杀灭太子体内的疟原虫不可。
他向大尹范眭提了些要求,如上好官酿数十斗、生石灰若干钧、木炭一车、新鲜的黄花蒿一担、大口铁锅若干、隐蔽的屋舍两间,外加银器、珍珠和玉石若干。
范眭自是有求必应,加倍了这些耗材。其实蒸馏酒精只需前面的几样物品,后面银器之类纯粹是陈牧坐地起价,讹了范眭一把。
自从来到这一世,陈牧虽然经历了一些艰险,但总体来说还算衣食无忧。医丞、县丞、督邮掾等差事的薪水也足以够用,甚至是多养活十人八人也不成问题。
但这显然不是陈牧想要的,尤其是现在已经和太子攀上了关系,以后的花销可不是这点薪水就够用的。所以陈牧决定抓住一切机会积攒原始积累,在这个科技含量低下的时代,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陈牧在后世时给学生教授过《中国古代史》,记得《汉书·食货志》中有这样的记载“请法古,令官作酒,以二千五百石为一均,率开一卢以卖,雠五十酿为准。一酿用粗米二斛,曲一斛,得成酒六斛六斗。”
这说明两汉代时期的酿酒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但到这一世已两个月有余,陈牧数次和旁人对饮,就未曾喝到过可口的美酒。
不管是官藏还是私酿,都带着一股酸涩的苦味,陈牧估计酒精含量也就十度左右。
很显然,这样的酒和后世动辄四十五度、五十二度甚至六十度的蒸馏酒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蒸馏提纯酒精相比蒸馏汽油那就简单多了,陈牧费了半日功夫就弄了不下一斗酒精,约莫有二十多斤(作者注此处为以汉代司马秤所计量的斤两,换算成后世标准大致需要除以二)。
由于没有温度计,陈牧不好掌握温度,只能大致判断这些酒精的纯度应介于9599之间。
陈牧倒出一半,留作萃取剂。在另一半中又取了一半,加入之前剩余的一些淡酒,摇匀之后制成了半斗新酒。
陈牧先自我品尝了一口,一口浓郁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