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演绎成私奔不可。
新朝婚礼遵循周礼,婚服为玄色礼服,时间为日落前后,故名昏礼。
昏礼又分为若干礼仪醮子礼、正婚礼、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结发礼等,直把陈牧和辛夷姑娘折腾了个精疲力尽,方才被人簇拥进了洞房。可二人皆已疲惫不堪,想阴阳交合一番也是有想法没办法,只好相拥同眠、养精蓄锐了。
家主、家母算是进入后堂“天人合一”去了,但整个陈府依旧一片张灯结彩、欢声笑语。
徐琅、郭大用等人代主家受宾客之贺,飨以酒肉,礼乐满堂,钟磬笙鼓琴瑟等多种乐器齐鸣,甚为欢乐。
至于一干慕名而来的官吏,借机向替代太子前来向陈牧恭贺的仇吉仇常侍如何大献殷勤则就不多加表述了。这些人的耳朵,都是最为灵敏的,仇常侍,很快就要成为仇大长秋了。
(作者注以上内容主要参考杨树达老先生的《汉代婚丧礼俗考》一书,并向老先生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如果有人能在新婚之夜一觉睡到天亮,肯定有这两种情况。
钟辛夷也没有问题,当四更鼓响陈牧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一双黑黝黝的美目直盯着自己。
很显然,钟辛夷比他醒来的更早。
良辰美景如是,如果浪费了会遭天谴。讨厌的是这一身玄衣脱起来太麻烦,着急之下居然使衣带挽成了死结。
无奈只能让新娘子来帮忙,辛夷在又羞又臊的情况下,结果让结挽得更死了。
陈牧一气之下,拿出佩剑,要割断腰带。被钟辛夷制止了,新婚夜来个利剑割袍,似乎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陈牧一想也对,这本是喜庆之事,拿个明晃晃的宝剑算什么事儿啊这是。
可是这个死结是约折腾越紧,束在腰间是解也解不开,褪也褪不出,直急得陈牧是两眼发绿,无可奈何。
难不成这个洞房夜就这样过去不成?陈牧气得直翻白眼。
钟辛夷见陈牧急得上蹿下跳,开始先是害羞,后来是笑得直打滚,最后也顾不得害臊了,赤膊上阵,在两人的合力之下,终于把那个恼人的衣结给打开了。
两人都累了一身的汗,尤其是陈牧,又急又气又费力,额头上都是汗珠。
新娘子怕他染了寒气,顾不得矜持了,急忙把自己的夫君拉进了锦被里。
陈牧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自然是心跳加速,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他怀抱着发烫的身躯,快乐的都要飞起来了。
一阵淡淡的桃花香味直窜陈牧的脑门,他都要被这个味道香的醉过去了。在还没有醉过去之前,他赶紧问了这个问题“娘子,为何你通体散发着桃花的香味呢?”
钟辛夷将头埋在陈牧的胸膛之下,羞红着脸说道“我也不知,但爹爹讲阿娘怀我的时候,正是桃花盛开之际,阿娘孕吐得非常厉害,只有在桃林里散步时会好一些。后来爹爹就将桃花摘了下来,泡制了花露,阿娘每日里饮些。结果我出生之后,通体便有了这种味道,还望夫君不要嫌弃便是。”
“嫌弃?”陈牧大笑道,“我是欢喜都来不及,殊不知正是这种味道让我欲罢不能。”说着陈牧就熟练的将妻子身体扳正,欲成周公之礼。
这次轮到钟辛夷问问题了,她诧异道,“既然如此,郎君为何刚才还叫我娘子呢?”
陈牧忽然意识到又说错话了,在这个时期“娘子”是对未婚少女的称呼,现在辛夷都已赤身裸体的被自己压在了身下,自然是不能再叫“娘子”了,得叫“细君”或者“小君”才对。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小娘子,这样我就会宠你到天荒地老。”陈牧只得掩饰道。
“嗯~”伴随着辛夷的一声嘤咛,陈牧知道,现在说话其实就是在浪费良夜的美好。
后世有一首《西江月》,写的便是这人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