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
陈牧每敲一下,这些人就抖一下,好像陈牧的每一次敲击都正好打在了他们的天灵盖上一般。
陈牧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些人齐刷刷跪在了地上,绷紧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陈牧使出全身力气敲了出去,那个遭受了无数次击打的酒樽终于被击碎了,碎片四处飞溅,如同陈牧此时无法压抑的怒火一样。
映着大帐内熊熊燃烧的牛油灯,陈牧清楚的看到一支利箭正插在公孙水的胸口。陈牧知道,那里正是心脏部位。这就是陈牧为什么如此暴怒的原因。
很明显,很多人也都看到了,所以他们害怕了,跪在地上期望得到陈牧的赦免。
只有一个人是笑着的,那就是公孙水本人。这只是一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如花的少年,尚未绽放就要陨落在这茫茫的草原上。
他努力的向前跨出了一步,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对陈牧笑道“先生勿动怒,公孙水死得其所,先生切不可坏了此行大任。”说着他拔出了胸口的箭矢,一股鲜血如开闸的龙头喷射了出来。
公孙水的身躯仰面向下跌倒,嘴里涌出一团殷红的血。
公孙傲一个箭步,接住了公孙水倒下的身体。嘴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我的儿!”一团从胸口涌上来的闷气却让他无法再多说出一个字来。
陈牧从已经气绝身亡的公孙水手里抽出那根沾满了公孙水血液的箭羽,交到了黄鼠的手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拿这个箭给我抽赵啟那张脸,直到箭杆折了为止。”言毕,陈牧就迈步出了大帐,回到了自己居住的穹庐里。
夜,依旧那么寂静;风,依旧那么呜咽。
人心,却已碎成了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