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身去取。
张南宇不知所措,忙把道长揽到怀里,但此刻的道长已经气息奄奄,人事不省。他又是捶打逸霄的胸口,又是抱起她的脑袋放到耳边,一副相当担心的模样。
我也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让人不解,但想到之前道长说的那些,再结合筱亭的表现,觉得应该是道长能应付的,就只是坐起身子来候着。
周玖良揉着自己的手臂,嫌弃起张南宇“张管家,您这般惊慌作甚?她刚说了,能吃那么多毒物的,只是吞了个扳指,不会死的。莫非是你对道长她……”
张南宇根本不理会他,还是一个劲摆弄道长软绵绵的身子,抓着她的肩头前后摇了一阵,又抓着她的脚脖子将她提起。先前见到二人错身时,道长只到张南宇的胸口,与他相比确实身材娇小玲珑,可眼下一个正着一个倒着,场面多了几分诙谐。
筱亭拎了满满一桶水回来,看见张南宇正抓着逸霄道长上下颠腾,被他蠢笑了。
他把水桶往张南宇脚边一放,说道“你这么担心,就由你来灌水吧!”
张南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却十分顺从,用桶中的水瓢给道长灌水。到还剩半桶的时候,甚至将瓢扔了,直接将桶沿怼到她嘴上硬灌,只听得一声脆响,我们几个都摸了摸嘴,能猜到那一下该是碰到门牙了。
我们看着他笨拙的操作,倒是也不插手,这下要是帮忙,不知道道长醒来会不会一并怪罪。
周玖良问筱亭“应该没事吧?”
筱亭答“没事,她就是试毒而已。看这样子,应该是妥了,不过要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还得等师叔解答。”
水灌完不一会儿,逸霄道长回过神来,一把将张南宇推开,找了个墙根扶着开始呕吐起来,那声音粗糙至极,低沉宛如老牛哼哼,惹得我也一阵恶心。
不多时,逸霄道长回来,往地上一坐,叉着个腿,好像干了什么重活一般无力。将手上的东西往张南宇那边一扔,说道“什么破玩意儿!我还以为是玉。”
我等她喘匀实了,才问“不是玉?又是何物?您试出来是什么毒了?”
逸霄道长点点头,说“是琉璃!应该是博山产的,做工是不错,就是做这东西的人存心不善,用了不知道多少红铅粉染色。”
周玖良很惊讶,插嘴说道“您可真神了!往肚子里过一过,连哪儿做的都知道!”
道长白了他一眼“少说屁话!博山本就是制作琉璃的地方,历史久远,千百年不止,这点儿见识我还是有的!红铅粉乃是染料的一种,不过有剧毒,下这么多染料做琉璃,就算不是为了毒害什么人,也是想蒙混个红玉,加价钱,都是些旁门左道!”
说着,逸霄道长揉了揉胸口、摸了摸脸,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打我了?!”
我见筱亭正要指认“凶手”,那“凶手”倒还自己抢先开口了“道长!您说这东西是下了很多毒的吗?!中毒有何征兆您能给晚辈讲解一下吗?我好对照看看,是不是跟二太太的情况吻合啊!您说是吧!”
逸霄道长被他急切的样子完全扰了思路,回答起来“征兆嘛,和我刚才的差不多,不过不会这么快,毕竟浸染到琉璃里了。要正常释放毒性的话,所有表现都会慢许多。大抵就是腹痛啊,食欲不振啊之类。哦对了,这种毒性还会影响心智情绪,中毒之人大多睡不好,还会长期耳鸣眼花,头晕目眩,甚至出现幻觉幻听。基本上是符合了二太太的情况。不过,”
道长憋了口气,跟着打了个响亮的嗝,别看她刚才吐了那么半天,这嗝里还是能隐约闻到一点儿酒味。
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笑的好似恶作剧被拆穿的小童,然后马上正了正神色,严肃地对张南宇说“你要好好查查这东西的来历,据我推测,下毒的人,如果是想要你家二太太的命,多的是别的毒物可用。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