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所谓难过(1 / 2)

“烟雀?烟雀?”

朦胧中,有声音在唤她。

“烟雀姐!”

白炽灯苍白又灼目。

“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眼前是一圈模糊的人影,辨不清面容。

“老楚!”

焦急声乍起。

“楚尽!”

“药呢?快拿药!”

是翻箱倒柜的声音,烟雀听得出大家的手忙脚乱。

“老楚心脏病有日子没犯了。”赵柘苦笑一声,道“今儿是我没看黄历吗?”

烟雀意识昏沉,心里着急,强睁开眼却还是涣散。

“老楚?感觉怎么样?”关曼问。

“没大碍。”楚尽的声音有些沙哑。

赵柘走向烟雀床头,将病床摇起来。

烟雀目光急急望向楚尽,他脸色不好,嘴唇青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看着自己。

“醒了?”赵柘端起柜子上的瓷碗递给她,是药。

烟雀接过,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吞咽的动作连带着胸口疼。

四下寂静,无人说话,都在看着她。

关曼率先开口,道“你的伤我看过了,在正胸口,是贯穿。”

烟雀不言,若是寻常伤口,以她的修为程度会愈合的极快,可湮魔杵造成的伤口却不行,需要一日时间。

“监控录像我们也看过了,只有一处疑点。”沈郁说“你站住脚的时候,在抬头看什么?”

大家等着她回答。

“月亮。”她说。

“月亮?”任双不信,阴讽道“这难道是修炼之人的风雅气节?要紧关头抬头赏月?”

任双是个急性子,说话没有分寸,其实他并无恶意,换做旁人左耳听右耳冒便也相安无事,可烟雀却并非是好惹的主儿。

他疾言厉色,烟雀更是没有好脸色。

她抬眼,告诫的看向任双。

“你我差距甚远,我掐个诀即可废你千年道行。”她说“你若不信,多言一句便见分晓。”

赵柘冲着任双微笑,那笑容里嗔怪三分、警示三分。

随后他扭过脸来,看向沈郁。

沈郁会意,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镜片,又将其架回鼻梁上。

他搬过凳子,坐在烟雀身边,轻声道“烟雀,你是刚来,不了解七系也不了解我们,我们这里的人都把彼此当做亲人,任谁出了事大家都着急上火,虽然你来的时间短,但是我们都没拿你当外人,你如今身受重伤,我们却寻不出个所以然,心里都别着劲儿呢,你说你在看月亮,可是那时的月亮有什么蹊跷吗?”

他一番体己话说的尤其推心置腹、甚是真诚,不愧是刑审第二处的主办,专业素养忒高,这撬人嘴的活儿一般人还真干不了,尤其对面这位还是少言寡语的主儿。

“我见不得圆月光。”烟雀坦言。

赵柘头皮麻了一瞬。

沈郁又欲开口,却被赵柘打断。

“原来如此,看来还真是我今儿没看黄历的病。”赵柘故作轻松,随后话锋一转,道“天儿不早了,赶紧都回去睡觉去,让烟雀好好休息。”

大伙都看出赵柘这番举动似是在隐藏什么,不让他们追问下去。

众人亦都识趣,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

即便他们心中诸多疑虑,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相继起身离去。

下了楼,任双恹恹的赖在沙发上,道“我今儿算是头一回吃瘪,她说那话不像是唬人的,也是我性子急,说话没掂量。”

沈郁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着,慢条斯理的说“三界之中有几人能有掐诀废道行的本事?那都是神仙才有的能耐。”

这时,赵柘从楼上走下来。

“咱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