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羽答道“是被我得了,可惜我在汲取和氏璧的狂暴气息之后,和氏璧也就碎成齑粉,不复存在了。”
独孤凤沉吟半响,才幽幽叹道“怪不得了空会答应你的要求,退出介入天下争霸。原来在你给他疗伤时,他就察觉到和氏璧的气息。”
“是的,”罗飞羽说道,“但是了空大师不知道详情,我在净念禅院,可没有承认和氏璧是被我给得了。他知道归知道,我不承认,他也拿我没办法,慈航静斋也拿我没办法。”
独孤凤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罗飞羽如此耍赖,了空大师这样的佛门高僧,的确拿他没办法。
夜色渐深,罗飞羽依依不舍地从独孤凤的温满怀中起身,穿戴整齐,戴好面具,钻出窗外,融入到夜色之中。
不过罗飞羽可没有离开独孤阀的宅邸,而是来到尤楚红静修的精舍。
这里是独孤阀宅邸的后院核心,由外围护卫把守,这里就显得无比静谧,十分悠然。
淡淡的星月辉光下,树影婆娑,在北风中呜咽作响,更添幽静。
罗飞羽在精舍外,刚刚吐出一口气,里面就响起尤楚红的一声冷哼。
冷哼声如有实质,在罗飞羽耳畔炸响。
一道身影在精舍门口现身,手杵拐杖,冷冷地盯着精舍前空地上的罗飞羽。
罗飞羽躬身一揖“拜见祖母!”
尤楚红神色缓和下来,点点头道“原来是你!进来吧。”
罗飞羽进到精舍,跟着尤楚红,在精舍厅堂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这几日是事物繁忙,一直没来亲向尤老前辈道谢。”罗飞羽在蒲团上躬身谢道。
“嗯。”尤楚红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宋缺可是已经跟你说过?”
“是。”
“那就好。”
尤楚红盘坐在蒲团上,神情虽然仍旧颇为肃然,却不冷漠。
“前辈的伤可好了?”
尤楚红微微一笑道“皮外之伤,无足挂齿。”
罗飞羽说道“洛阳事了,我这两日就会离开洛阳。只是前辈这边,王世充已有所疑心。”
“哼!小事而已。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会去瓦岗城,安抚收服沈落雁等人及部属。并在那里召集诸将,确定接下来的战略。然后,我会去趟巴蜀。”
“洛阳?”尤楚红双眉一掀,问道。
罗飞羽摇头道“暂时还没到这个地步。”
尤楚红沉默下来。罗飞羽接着解释道“我已东西两个方向逼近洛阳,只是襄阳方向,有关中李阀在旁虎视眈眈。彭梁一线,有瓦岗军大龙头翟让和河北窦建德在后窥伺。此时主攻洛阳,一旦战事不利,反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那你打算如何?”
“河北!”罗飞羽很肯定地说道,“我会先取河北,那时瓦岗军大龙头翟让除归降外,别无他途。如此在我大军兵临洛阳时,关中李阀也就只能鞭长莫及,无计可施。”
尤楚红叹口气道“可是河北窦建德,拥精兵数十万,岂非易与之辈。”
罗飞羽哈哈低笑道“窦建德当然不是个善茬,这也当然会是一场硬仗,实则也是让天下认识到江都军真正实力的时候。”
尤楚红深吸一口气,说道“征战天下,这是你之所长,老身不可多言。只是你要去巴蜀,所为为何?巴蜀不是已经宣告天下,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我去巴蜀,是为了拜见大石寺的真言大师。”
“真言?!”尤楚红颇有些惊讶,“这个老家伙,一直是江湖上的一个异数,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到底如何?但老身倒是知道,真言可谓深不可测。尤其是他精研佛家手印功法,佛门之中无出其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