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意外得来的晶体这件事上,奕橙确实还算聪明。但是她并没有像蓝隐对白铃说的那样为了保命谎称自己的晶体被抢走了,而是选择了自己独特且简单的保命小秘诀——乖乖认怂。
刚一正式晋了仙,她马上把晶体上交给了所属族群的统领须怀章,让他去医治那些被魔化了的自己族人和外族族人。
这样一来,她既不会因为拿着神器太过显眼,又算在仙界立了大功一件。而且,资质不怎么样的她还真的破格成了仙。
攫欝攫。反正总得来说,她觉得还蛮划算的。
至于失去神器这事,她早就知道那么强大的法器本来就不可能属于自己,能利用它做成这么多事已经算是幸运了。
她不敢太贪心。
——好吧,她本来是挺想贪心的,而且她也没有想到仙界有许多仙人都会对她虎视眈眈。她只是那天实在被蓝隐吓到了,贪心和保命之间,她坚定选择了后者。
须怀章拿到奕橙上交的晶体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尽快利用它将魔化了的族人们恢复正常,等到已经救回了不少人,他拿上晶体,到蓝氏去准备见蓝隐一面。
须怀章赶到流云殿外时正好撞见从殿里出来的林初,晋仙以后,她在服饰和打扮上都稍微有了些改变,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也沉稳了许多。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他们对彼此笑了笑,而后擦肩而过。
须怀章移步流云殿内,仙娥和侍卫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他鞠礼,他也温和地朝他们点头致意,问了其中一位仙娥蓝隐现在在哪里后,他径直走向流云殿的偏殿。
进入偏殿,他看见蓝隐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轻轻地落了子,随后抬起眼来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地询问,“一起吗?”
他这趟来确实有正事要说,但也没有那么急。面对蓝隐的邀请,他点点头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几乎是坐下的一瞬间,须怀章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在南荒岭和蓝隐下的那盘棋。
那天的南荒岭少见地下了一场雨,他和蓝隐也少见地放下了对彼此的猜忌,安静对坐着,只是下一下棋。
后来时间匆匆而过,许多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大局改变了,他们只见的小事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就比如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多疑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基本不再怀疑蓝隐的。
因为自己不够专心,须怀章最后下错了一个子。
放下的那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然而落子无悔,他只能无奈地笑一声,然后硬着头皮继续下。
两人棋技差不多,一方有失误的情况下胜负当然会很明显。
须怀章输了。
蓝隐把放在手心里的一把白子缓缓倒回了棋篓中,随后,她把手臂搭在座椅扶手上,又往座椅背上靠了靠,“所以你来找我是要说什么?”在须怀章回答以前,她就又问了句,“是奕橙的事吗?”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都猜到了还有心思气定神闲地和我下棋?”须怀章觉得神奇,但又觉得确实这才是蓝隐的风格。
蓝隐微微耸肩,“我有什么可急的。”
说完话,她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些,拿起仙娥刚刚送来的一杯热茶。
“你少装了。”须怀章笑了笑,“当时急急忙忙把人拖去威胁拷问的是你,现在不着急的又是你了?”
蓝隐被茶烫了一下。撇了撇嘴,“她跟你告状了?”
须怀章半开玩笑地反问她,“是又怎样?她现在是我族的人了,你别再想着欺负她了。”
蓝隐今天故意做出不着急的样子是不太希望和须怀章多说这件事——也不能说是对他的不信任吧。只是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毕竟,当时她连对白铃都没有多说。
可是现在须怀章已经知道了她对这件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