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残忍的言辞。
白引歌忽然轻飘飘的笑了。
眼泪还在眼眶翻滚,她艰涩滑动喉头,不允许它落下来。
“这样啊,想来太子妃入府,是要接受太子殿下妾室跪拜的。我回来的晚,但礼数不可费,我这就去给太子妃贺喜!”
悠然转身,就要坐马车去东宫。
欢儿红着眼拉住她,“王……白,白侧妃,已经到了宵禁时间,宫城也已经下钥,不然明日再去吧?”
楚焰拼命的点头,明明他对白引歌没什么好感,但在这一刻,心莫名其妙的就是担心白引歌会出事。
“太子殿下有令,若白侧妃回来,不用入住东宫,可暂居齐王府。这是太子殿下的亲笔信,您请过目。”
护卫看白引歌要走,急忙叫住她。
楚焰接过信笺,恭敬的递给白引歌。
白引歌伸出去的手有些抖,他知道自己会跟回来……他都知道!
所以他提前准备了这封信。
会写什么呢?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白引歌喉咙上像是卡了一团酸涩的棉花,里面藏着细密的尖针,每吞咽一口唾沫,都扎的她生疼。
殷红的血流不出来,一腔悲痛和委屈只能顺着食道往下咽。
她的拇指死死的捏着土黄色的信封,挣扎着是打开还是暂时不碰。
打开的话,她和夜煌的关系就走到头了。
不看,她还有身份,还有机会可以去问一问他……
呵,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骗她?还是问他为什么背弃誓言?
白引歌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夜煌,但她深谙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皇位的诱惑!
摆明了他拖住大顺帝,是想送她一程,也算是全了她曾经的相助之情。
如果她去九弛,这封信就到不了她的手中,要到也得几个月甚至更久之后。
漫长的时间可以消化和接受诸多的讯息,一路的消磨到回来的时候,想必只剩重重思虑之后的无可奈何。
是去是留,就看她自己。
如今一切的真实被提前,白引歌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汩汩的往外躺着血。
疼,疼的要死。
她想换个思路,夜煌是为了保护她要跟她划清界限,娶别的女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为。
那他该提前跟她说清楚,安抚她,而不是这样简单粗暴的对待。
知道他娶亲,她会心疼,会心碎,。
怕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会担心,会焦躁。
如果在意,如果真的爱她,他就不会让她一个人领受这锥心之痛。
所以,究其原因,他不在乎她。
呵,也是。
夜煌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上她,不过是新鲜感使然。
到手了,新鲜感过了,权力地位才是第一位。
越想心越疼,痉挛般抽痛着。
白引歌仰头,把眼泪逼回肚子。
行,他要分开就分开。
嘶啦——
白引歌撕开密封的信笺,里面若是和离书,她和夜煌就此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