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说着,神色逐渐狰狞了起来,柳春华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夫人又犯疯病了,柳姑娘先回吧。”嬷嬷让丫鬟扶着大夫人下去后,亲自送柳春华出了府。
因为消息太过震惊,柳春华久久会不过神来,直到陆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后,她才猛的回过神来。
大夫人说的是真的,还是骗她的?若是真的,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她,就不怕她说出去,给陆府带来灭顶之灾么?
可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直觉告诉柳春华,大夫人所言都是真的。
可无论是真是假,这个女人这时候告诉她这些,明显是拿她当枪使,一个不小心便是引火烧身。
柳春华心情复杂的回到客栈时,不想柳氏和掌柜吵了起来,引来大厅中客人纷纷侧目。
“我们家在你这儿住了这么多天的,怎么价钱还这么贵?就你家这破屋子,值一天四十个铜板么?”
掌柜也有些火大,语气不善:“您可街打听打听,如今还有比我们家价格更便宜的么?四十文钱你们一家四口住一晚上您会想怎么样?”
“可我们都在你们这儿住好些时日了!这样吧,以后一天收我们三十五个子儿,我们就继续住下去。”
掌柜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心道谁还求着你们住下去不成,若非堂中还有客人,早就让伙计黏人了。
刚进门的柳春华看见这样一幕,面色瞬间涨红:“娘,您做什么呢!该给人家多少钱就给多少。”
柳春华红着脸给掌柜道过歉后,拉着柳氏上了楼。
大堂中吃酒的客人们见状,忍不住议论道:“这姑娘生的如此标志,看着知书达理的,不会是这泼妇的亲生女儿吧?”
“这就是一家子,我在这儿住了好几日了,没跑儿!”
说话人口中传出一阵惋惜声:“这姑娘除了穿着打扮的素净了些,看这样貌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小姐,偏偏摊上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娘,命也真是苦。”
听着楼下传来的议论声,柳春华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剜进了掌心。
这些路人都看的出,她实在不应该该生在这种家庭中,难道她要就这样认命了么?
陆府内,李嬷嬷见柳春华离开了,连忙回到了卧房中。
大夫人神色清明的坐在桌前,哪里还有半分疯癫的模样?
“夫人,您怎么将此事同柳春华说了?就不怕谢忱知道后,陆府又灭顶之灾么?”
大夫人轻嗤了声:“谢忱行事虽然轻狂,却并非莽撞之人,你以为当年之事他心中没有疑窦?只是当年做的滴水不漏,他找不到证据罢了,只能在心中自欺欺人,当年之事只是谢老将军失策的一场意外。毕竟战场之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只有太弱的对手,哪有有一辈子战无不胜的将军?如今就算柳春华告诉了他,他也只会先继续查下去,只不过是疑窦加深了几分罢了,依旧什么也查不出来!”
嬷嬷闻言,立刻会意。
谢将军心中疑虑加深,面对作为陆府嫡长女的陆蘅,心中早晚会生出隔阂,陆蘅性子本就不是讨喜的,天长日久下来,毕生矛盾,而这后宅女子,最怕的就是和夫君感情不睦。
毕竟男子对正室不满,可以娶偏房,纳妾,女人怕是要守一辈子空房了,甚至,还可能被取而代之,被休弃。
“可是夫人,消息是您告诉柳春华的,您怎么确定谢将军会信您说的?从而加深对当年之事的疑虑呢?毕竟此事对您而言并无好处,还可能影响到陆府的前程,”
大夫人唇畔浮现出一抹冷笑:“你忘了,我如今可是个疯子。”
疯子不小心说出两句真话,就情有可原了。
嬷嬷想起夫人这几日突然装疯,心下骇然:“您就不怕,事情收不了场,万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