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都一起被斩飞了,他也得以抬起左脚跄踉退了半步;但是又被笼罩在了第二下的刀光之下,只来得及用手中半截断刃勉强挡了一下,就被撞脱手道一边去了,却也让横斩的大刀趋势稍偏,刮过他的胸口而削断他的一大片肩甲,顺便带走一快血粼粼的皮肉。
待到回转过来第三刀,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抵挡也没有退让的余地了,他鼓起最后一点气力反身向前扑去,想要顶着这一刀将对方绊住扑倒在地;却冷不防的对方的放映更快,一脚揣在了他的膝盖上而重重的顿跪在地上;
老关这才想起来,这位可是当初和自己对练过技艺,也指点过用刀之法的老熟人了,又怎么会不防他这些熟悉的手段呢;这下真是要了账了,他心中暗道着坦然的接受自己本该结束在闽地山道中的命运。
然而当他才吐出一口气之后,耳边骤然略过几道凄厉的风声,然后瞬息而至的砍劈入体的痛处并没有发生,反而变成了两声叮当作响和一声低微的闷哼;他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收刀横挡在身前,而一只短小难辨的箭羽,正斜插在对方的小腿蔽膝(裙甲)上,而微微渗出些血珠来,也让对方的杀招不由自助的停顿了下来。
这一耽搁,怒吼的成大咬也终于突破了眼前的纠缠,拼着腰协挨上一下的代价,迎面砍翻一个又撞到另一个,这才冲到了他的身边而喘着粗气做出某种互为抵角的掩护之势来。而就这一息之间,那名对手也重新退倒了其他官兵所连接起来的防御圈中,却是不打算再与他们直接交手了。
再次死里逃生的老关这才得以大口大口喘息着转过身去,对着后方手里正拿着一具射空弩弓的周淮安,露出一个惨淡至极的笑容和感激的眼神。
片刻之前,面对打了鸡血一般已经抢先杀进去,混战厮杀成一团的老关和成大咬,周淮安不禁微微皱下眉头。
于是,他再次发动了全场的扫描能力,顿时将这百十个官兵的生命体征给显露出来;而在他灰色的环境感应当中,这些人的生体状况无疑要比大多数义军士卒都强上一些;在加上乱石沙滩的复杂地面和建筑的分割,难怪之前具有数量优势的义军士卒,数度攻打都拿不下对方,反而被迫请求支援呢。
而且,对方显然还有留有余力一般的,在正常的视野之外又分散隐匿了二十几个人手,正在等候着什么呢。周淮安想了想对着跟在身后的许四吩咐着,把那些需要让人关注的大致位置,给一一指点了出来。
然后就把所有关注力和感应,集中到那名明明已经被人冲杀到身前,却是依旧悍勇有余的在左右厮杀中沉稳笃定的官军将领身上了;
相比身边其他官兵义军亦算是强烈的生体特征,他在周淮安的扫描视界当中,简直就是一只正在熊熊燃烧的人形炬焰,而且还在随着不断的战斗而缓慢增强当中,这就意味着他居然还没有使出全力来,这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异数啊。
得益于前段时间不断进食的高质量富含营养的食物,因此,对于他身上那种不知名辅助系统的扫描能力,又有所些许恢复和提升;比如可以锁定一个标记好得目标之后,然后以较低的能耗保持一个持续监测的状态。
而在这种状态当中,他也发现了某种新的变化;就接近到一顶距离之内后,他就可以感应到对方生体症状上的一些细节变化;比如相比对方一身尤为旺盛的血气流动和生命征状,在左腿靠近脚踝的位置,却是有所暗淡和弱化,这无疑就是对方可能受过伤,而留下来的痼疾了。
要知道人类在说谎或是愤怒、高兴等情绪波动当中,都会产生相应血压、呼吸、心跳,汗液,乃至其他的生理特征上的细微变化,后世的测谎系统就是依靠这方面而应运而生的。比如在他的观测对象当中,老关的生命体征却是在快速变得黯淡起来。
话说回来,这样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