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像是紧锣密鼓一般的相继飞射上城头来,又在刺鼻的烟气当中竞相掠过了城碟之间。
霎那间一片暗红的火光在他们之间,接二连三的炸亮和崩裂开来,又像是吹飞的草木和叶片一般的,将好些人体和断肢给抛投出了城碟之外。
更有轰鸣声中尘嚣之上的滚滚气浪,沿着城墙两侧迅速的扩散开来,而相继掀翻、退到了一切尚且能够挺立的任何事物,而将整整一段数十步长的城墙变得面目全非。
在满地狼藉的稀烂血肉与残断兵器旗帜当中,王彦章也缓缓丢下已经嵌满了大小不同材质碎片的大排,又拔出肩头上插着块血糊糊的不明事物。
这才缓步向着侧边上那些倒地呻吟的守军走去。而便就在他背对着另一端的城墙上,已经有一股别处赶来的守军后援冲杀了过来,又相继被绊住和滑倒在地上。
然而投在附近火盆中的那两枚哑弹,也仿若是这一刻才到了某种零界点,而在他们身边突然的急促炸响开来。
霎那间贴着垛口内斜喷而出的气浪和黑烟,几乎是不分彼此的将他们给尽数笼罩在内;这一股来援的守军,就像是就像是凭空被人拦腰狠狠拍在了内壁上。
霎那间就撞得骨折肉绽的死伤一片,还有人被气浪推过了內层城碟,而凌空翻动挣扎着掉落了下去。幸免于难的剩下守军也像是失魂落魄一般的,惊慌失措转头就逃去了。
而在专心致志的给那些扑地守军们补刀的王彦章身后,几架绳梯的钩锁也再次被抛上了城头,而在蹲伏自卑后的受伤士卒帮助下固定好。
然后更多身穿轻便的锁子背心和铁网战裙,手持三眼铳、短铳和藤牌、厚背斩刀的太平选锋兵,也相继出现在了城碟外;
他们一边相互帮忙着请离开城头上的障碍,一边将更多背负上来的绳梯给构好又投放下去;这才救治起为数不多的先登袍泽来。
而那些携带火铳的选锋兵,也相继靠拢到了内城城碟边上;又对着下方正在奔走集散的守军,噼噼啪啪乒乒乓乓的放射起来;
又有人将携带来的少量球爆弹和燃(油)弹,给远远的抛空投掷出去,顿时又炸出了许多声轰鸣震响,和蒸腾而上的滚滚烟柱,还有更加激烈的惨叫和呼喊声来。
不久之后,金华罗城(外郭)北门就已经挂出了代表彻底易手的青色鲲鹏旗。但是,这时候其他城墙内外的战斗,就像是某种回光返照一般的,反而变得愈加激烈起来。
“按照事前的布置开始放火吧,无论如何着大好的基业,都不能轻易留给贼军的。。”
而在子(內)城的门洞前,脸色苍白而的张自勉也一边下令着,一边走进了幽深的门洞当中。
而在这一刻,那个曾经发誓要匡扶国家,报效朝廷的宿将和名帅彻底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家园被毁、亲族死尽之后,除了不择手段的复仇而与贼偕亡的行尸走肉而已。
——我是慨然赴死得分割线——
而在淮西的蕲州境内,大江之畔已经被漫山遍野、浩浩荡荡,端持着各种准备渡江器物的人马所充斥着。
而在因为原本州城蕲春被兵火烧毁为白地,而作为临时州治的黄梅城中;也是一副诡异的气氛使然。
在数月前好容易才得以统一了蕲州全境的义军巡防使,曾经在河南大(匪)号“赤旗五”的韩全义,也在宴堂上苦脸看着闯入兵谏自己的部将们。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不能装作相互不知晓,就这么厮混过去么,好歹我也是你们公推出来的山头之主不是?”
“正因为如此,做为咱们的领头人,韩巡守您才万万不能置身事外啊。。”
一名全身披挂而额头暴突的部将,却是毫不客气的冷笑道。
“不然让您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