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
回过神来的李存贤想要嘶声大喊着左右,却因为被灌得满嘴沙尘的土腥味,而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就暂时失声了。而他左近的人马也大多不知道何处去也,只剩下侧近几十名灰头土脸的亲兵簇拥着他。
然而已经没法出声的他,却是毫不犹豫的拔出了配剑,迎头向着已经少了大半截,而被坍倒的碎片土块所倾泻出一个低矮斜坡的城墙缺口迎面冲过去;
只见还没有向上奔走攀上几步,就已然腿脚陷入松软的沙土之中,而不得不徒然乱抓出条条痕迹滑落下来;下一刻,他就被紧跟而至的亲兵给搀扶起来,重新踏上了土坡。
然而,就在城头缺口两侧奔走乱窜的守军中,再次激烈响起大声呼啸与哗然声,还有轰然作响炮击而过的道道轨迹,城投被击坠迸溅而起残肢断臂中;又有许多黑点般的事物,突然就在呼啸声中抛投、滚落在了李存贤身侧。
“将主小心。。”
只听左右一片激烈的惊呼和用力的拽拉之下,犹自还有些浑噩的李存贤也一头扑滚在了土坡上。而眼睁睁的看着数名亲兵挡在了他的身侧,又在轰然响起的大蓬灰烟和震鸣声中,七倒八歪的滚成一地。
而在左近一片激烈爆响声中,同样被扑面漏过的气浪给震得七荤八素的李存贤,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硕果仅存的那些亲兵也已经变得七零八落,而相继扑倒在地淡出大片血迹,而挣扎着再也起不了身了。
下一刻,耳中犹自嗡嗡作响的李存贤,就似乎听到了某种尖锐而标调的哨声;以及在斜照入城的晨曦光辉中,呼啸着举牌持铳出现在城墙缺口处,那些顶盔掼甲的青灰色身影。
李存贤刚刚想要摸索着寻找自己的跌落的配剑,然后就被坡顶上如激流潮涌般冲下来的敌军,给往复践踏而过踩了不知道多少脚,而就此口中喷血着彻底昏死过去了。
而正在附近西门月城中披甲待机的李嗣昭(韩进通)得到消息的时候,在左右相顾大惊骇然之间却是故作镇定的慨然大笑到:
“来得正好,城内早布置了重栅墙垒,该教贼军领教我河东子弟步步为营的善战无匹了。。”
然而接下来的战斗却是一次次再度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因为城内守军的绝大多数布置,都是围绕着东西南北六座城门来进行的;而被突破的西墙因为比邻汾水只有一条狭长,反而投入的守备力量最少。
结果就是从缺口处迅速涌入城来的太平军,在城墙上下相对狭促的巷战当中,用刀矛、火铳还有掷弹将四面八方赶来增援的守军打的节节败退;还从缺少防备的侧后方,将西门内侧已经布置好的防线给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当李嗣昭(韩进通)亲率身披重甲的左右衙内都,前往迎击并以城头强弓劲弩配合大牌长矛,将其成功堵截在了西门月城内侧;而正待呼喝悍战着反推回去。
下一刻又有接连两声巨响,而又在北城和东城的城门附近,再度崩陷出两个大小不等的缺口来。而又顺着坍倒的天然缓坡蜂拥而入更多的太平军士;
这一次明显已然是顾此失彼的守军,再也没有能够维持住基本的秩序和士气,而纷纷在发生动摇和混乱的哗然大啸声中,开始争相逃离城墙和内侧的预设防线。
虽然,稍后就有从内城冲出来的后衙都虞侯李存质,带领一支整好以暇的生力军赶来支援;但是接连砍杀了上百名逃兵之后,却是依旧难以挽回城东的颓败之势。
反倒是被正在太平军火器轰击之下,没命争相逃入城坊当中的溃卒如潮冲击的不断后退;然后又被跨越城墙延伸随机射击的一枚炮子打在了将旗附近,当街蹦跳捣烂了数人之后也将旗杆击折。
于是,失去了将旗为指引和主心骨的这支预备队和生力军,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