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文明上游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落差优势,对其进行倾销式的收割和影响渗透,然后间接的扶持一些利益代理人,以当地政权的名义代为后续的压榨和剥削当地好了。而相比倭国的征拓过程当中相对的波澜不惊,如今打成一锅乱粥的新罗就更加热闹多了。
至少,在崔致远这个头号带路党为旗帜的号召和影响之下,如今已淮南兵为核心的所谓征南行营,已经将影响力横跨了新罗国九州五京的南部武、康、良三州大部;可以说除了新罗王京(金城)所在良州北部之外,二十多郡的大小百余城邑都在起直接或是间接控制下了。
而且他在这些新罗本土的直接控制区内,还巧立名目的变相推行起了诸多太平军早前实行过的方针政策,也自然遭到了形形色色的激烈反抗或是阳奉阴违的抵触;也导致了此起彼伏的军队骚变和地方动乱不止。但都未曾动摇他推行新政的决心。
因此,在这个对抗和博弈的过程当中,甚至连京城来的王使都在道路上失踪了两位;还有好几家真骨出身的大贵族和数十家六品头以上的中小贵族,被流窜的乱党和盗匪所破灭;数百计的庄头、村主、部民长等地方豪强,就此被镇平或是身死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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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现如今除了没有公开发出讨伐的王命之外,崔致远所在的征南行营已经和王京方面彻底撕破了脸面,而只剩下最后一点遮羞布所维系的脆弱平衡;但是相对于北方愈演愈烈的叛乱和割据之势,同样一筹莫展的王京朝廷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只能在私底下斗而不破的角力当中,与这支横跨三州境内形同自立,却还在名义上归属朝廷的地方势力,形成了某种颇为微妙的动态平衡;因为,以当初淮南客军为骨干的征南行营已经扩充到上万之众,此外还有各地武装的民屯上百处,编管下的丁壮十数万计。
然而,这时候作为台面上首当其冲的崔致远,不但被出身的六品头崔氏本家除谱出籍,还因为发兵清查治下的清凉山海川寺不法事,并闯入搜拿鹫栖山通度寺中的藏匿盗贼;而在事后被新罗九山五院为首的僧团斥为不敬佛法的“当世邪佞”。
可以说那些崔致远昔日在中上层的贵族官吏中,所结交的密友、故旧,还有聚附在身边的下品头子弟、在野士子等追随者,除了少数人和大部分渴望翻身改籍的良人、平民和奴婢、隶民之外,其他都在众叛亲离当中承受不了压力相继背弃或是辞走了。
最后,反而是剩下来的那些少数旧识当中同样求学过大唐,而出自中事省、宣教省、崇文台等近侍署僚的崔彦撝、朴仁范、崔承佑等同族、同年,所构成的宾贡生群体,还有个别在野的大儒王居仁,相对坚定的站在了他这一边,而称之为“当世良心”“清流典范”。
因此,新罗国内为数不多的士林居然因此分裂成了保王、扶朝、守乡和辅南等数个派系,而大儒王居仁,前中事省校书正崔彦撝等人所推崇的崔致远,则以金海京为中心被称为辅南派或是改新派,而相互以告贴榜子,引经据典的口伐笔诛不休。
然而到了这一步,崔致远所在的征南行营也是到了某种瓶颈,而暂时无力继续扩展地盘和控制区域了,转而继续巩固地方和推行改新之政。这时候,新罗中部和北部各州的混乱局面,也终于在一番兼并和乱战当中,演变成为了跨州分布的几大割据势力。
其中除了声势最大已经占据北原京和朔州大部的豪帅梁吉之外;尚有出身新罗佛门九山之一的世达寺(兴教寺),自称新罗第四十八代景文王的庶子,而率党羽占据了铁原郡(今韩国江原道铁原)兼有汉州西南部的僧人善宗。
以及自称义军将军而率部占据了竹州郡,又兼并了溟州沿海的豪酋箕宣;还有土豪出身假称授命太守而窃据了沙弗郡和朔州北部的阿慈个;原本是松岳郡道使王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