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卫木,樗里骅始终觉得这位当初形如乞丐一样的军士绝非简单,无论是他的谈吐还是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气质,绝不是一般的军士所能比拟。
而且,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在卫木的训练下,樗里骅的五百骑兵队已经达到了较高的训练水准。
按照吴勐所讲,就是赵之海的亲兵似乎也就是这个样子而已。
而且吴勐还戏言,说樗里骅不仅智计频出,还善于练兵,正是苍天不公平,将好事都给了樗里骅。
听完卫木讲完后,樗里骅恭敬的对卫木做了一个请继续说下去的手势,认真的看着卫木。
卫木便又继续轻声说道“樗里军侯,此处确实为两山夹一道,容易埋伏。但我们能看的出来,戎人又怎会看不出此点来。但凡是位稍有经验的将领领兵,那便会在大军行进间仔细查看这些容易设伏的地方是否有伏兵的。
所以依属下之见,不如就将伏击地点放在前方树林内,到时只待戎兵一到,我军便可从树林内杀出。”
随着卫木所讲,樗里骅便顺着卫木所指向前方那片树林看去,只见那树林大多是笔直的杨树组成,虽然不大,但容纳万名兵士也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但是树林外便是笔直的官道和官道两旁平坦的平川,在那里设伏似乎并不理想。
见樗里骅皱着眉头看着那片树林,卫木便又说道“军侯,行军打仗有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片树林外看似平坦,但戎军也定不会戒备,到时我军已有备攻其无备定能获胜。”
樗里骅也不答话,思索了良久,这才缓缓向着卫木说道“卫大哥,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何人?”
听到问话,卫木轻轻一颤,低下了头去。
樗里骅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我们去那里看看。”
卫木看着樗里骅起身离去,眼神中再次出现了痛苦的回忆。
那日,月光皎洁的夜里,秦军大营外的哨兵对自己发出的微笑和微笑过后的恐惧之色又一次浮现在了卫木的脑海中,或者说原萧关玄甲骑校尉卫林的脑海中。
当初,为了不让雍云祈找到自己,卫林并未和十余名亲兵向四周逃跑,而是丢掉马匹和盔甲,躲到了营外不远处的一片荒草丛中一夜未动。
在那里,他们几人目睹秦营被破,四千袍泽被坑杀。
“卫林已经死了。”
卫木再次确定了此点后,便站起身来跟在樗里骅的身后,骑上了战马。
百余骑兵在向东骑行了快两个多时辰后,终于在翻越了数座小山后停下了脚步。
众人面前是清水之滨的一处泽地,方圆数十里内都是大大小小的湖泊以及河塘,夹杂在一些不高的山间。
湖泊以及河塘中的绝大部分都被黄色的芦苇荡所覆盖,两人多高的芦苇荡像是一片土黄色的幕布隔绝着官道和周围的水域。
如果在此处行军,那百人骑兵队伍还是很惹眼的,因为他们只能行走在官道之上,说不定很快便会被已经距离不远的清阳县的戎兵发现。
当初陈兵清水畔时,吴勐就着人去清阳探查,所以樗里骅知道,清阳县驻扎着不下万人的戎兵,而其中真正
的戎人只有一千人,其余的兵士皆为秦人叛军。
此刻,樗里骅身边却只有百人,所以樗里骅稍加思索便决定还是不要深陷险地为妙。
这一路走来,他已将要设伏的计划在他的心头慢慢筹谋的成熟起来,此时也并不需要太过深入清阳县境。
而此时,日头也渐渐西落。
深秋的黑暗总会来的早一些,再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天黑了。
想到这里,樗里骅看了看身边与他有着同感的卫木一眼,便要调转马头西归。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