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只有不到万人的秦军,如果被叛军攻破,那京畿便再无可御敌之兵了。”
说完后,所有人也都大吃一惊。
“连京畿都没有兵马了?”
“上党、元右、滨水不是还有数万兵马吗?”
“那几万兵马是防范戎兵和齐国人的,怎么能轻举妄动。”
“我军目下仅有两万三千兵士,其中两万人还是半年来新招募的新兵,冒然攻城恐怕胜算不大啊。”
“依我之见,先占了龙门、梁原两县再说。”
“占了两县便是分散了兵力,到时候不能进攻却又守不住两县,占来又有何用?”
看着众人的议论,樗里骅便抬了抬手,待到众人安静下来以后,便对所有人说道
“如果徐昌叛军人数足有三万之上,便说明叛军已经倾巢而出了。
四县叛军虽然势大,但我军也非易与,新军不在战争中成长便永远都是新军,我木獬兵马不也是以新军之姿在清水取得大捷的么。
何况今次出战,谁说我们要与叛军逐城争夺了?”
樗里骅心中显然是已经有了方略,说到此处时,却面带着笑容看了看众人,随后,他突然正色说道
“安千人,命你与柳颌、带领八千弟兄守卫瀚海,同时加强对姬林的监视,如果姬林戎兵来战,便依城而守,待主力人马回援再行决战,于此之前,切勿出城野战。”
“卫大哥,命你部骑兵千人随我出征,其余骑兵交于安千人协助守卫瀚海城。”
“魏千人,卫大哥,随我去桐、蒲城走一遭吧。”
说罢,樗里骅便起身向着众人再次微微一笑。
“喏!”
……
人常言“瑞雪兆丰年。”
如果此话当真,那么明年定然不是一个好年景,因为入冬以来一场让人翘首以盼的雪直到冬月里才稀稀落落下了一点点。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让气温骤降了许多。
龙门县外官道旁的一处破烂的院落前,一群破衣烂衫的人正在一些干草堆中晒着太阳相互依偎取暖。
而他们身后的破屋早已没有了屋顶,只有四面土墙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告诉别人,这是一户人家。
看的出,这些晒着太阳的人是一家五口。
一位老妪像是已经饿晕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一名壮汉和一名妇人则在各自怀中搂着一儿一女,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
远方的官道上很久都没有走过人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正是通往蒲城的路,早在大半年前各县遭了兵灾后,这条路便很少有人行走了。
“孩儿他爹,那是什么?”
女人的目光中,一些黑影出现在了天际,那些黑影看似在动一般,越来越大了。
她便向身旁的男人随口问道。
“管他是什么,最好是来些狼,把我们都吃了一了百了。”
那男人刚刚说完,身旁的女人却嘤嘤哭了起来。
男人嫌弃的看着那女人吼道“哭你娘的,再哭给你几巴掌
。”
男人刚刚骂罢,他和女人怀中的两个孩子便吓得哭了起来。
男人作势要打那两个孩子,可伸出的手还是缓缓落了下来。
“一会你扶娘进去,我去城里再讨些吃的。”
许久之后,男人便开口讲道。
此时,他真想来一些狼,把自己一家都咬死罢了。这日子,太难过了。
原本他家和亭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依附于本亭的贵族王家,每日为他们耕地,可以换些饭食,日子虽苦,但人人都是如此,也饿不死自己。
可自从闹了叛军之后,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