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更大人,樗里校尉为国立功颇多,前些时日原州城破,樗里校尉全家老小均已失陷敌手,樗里家满门忠烈,还请右更大人宽恕其罪啊。”
只见跪在地上不停的向雍栾磕头的马元已是泪流满面,额头上的血迹也从他白皙的皮肤上渗了出来。
“等等。”
雍栾听闻马元所言,便提起手臂喊了一声。
正要将樗里骅推出去的武士们便押着樗里骅停在了帐门处。
雍栾对着地上还在磕头的马元说道
“你是何人?所言当真。”
“回禀右更大人,末将乃是上将军麾下玉霄军军侯马元。
戎人围困原州之前,末将正是在原州城中据守,当时末将便住在樗里校尉家中。
后因戎人势大,末将奉王敏将军军令率领本部兵马撤向夏中郡,这才得以保全,马元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右更大人三思啊。”
雍栾听完马元所言,便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内心有些犹豫了,
自己就算再对樗里骅不满,此时也不能将其杀死,
樗里骅阖家都被戎人所杀,如果因为樗里骅出言辱骂自己便斩了这员大将,往后莫说赵之海会对自己记恨,或许满朝文武都会说自己不顾大局,做出仇者快亲者痛之事。
他叹了口气,正想要放了樗里骅,只听这时突然有人从旁边案几后站起,对着雍栾施礼说道
“右更大人,樗里骅数次出言辱没公室,如果不加惩戒那天下人将置右更大人于何地。
况且末将也曾听闻樗里校尉将叛军编入官军之中,此举确实有违秦律,数罪加之即便死罪可免,但活罪却绝不可免。
今日樗里骅所作所为尹将军都是看到的,即便是右更大人代替上将军惩戒属下,那上将军也是能够理解的。
羊已亡,补牢何用。
还请右更大人明鉴。”
此话说完,那人便紧紧盯着雍栾。
看着那人的神情,雍栾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他便点了点头。
尹芳等人听完便是大吃一惊,好不容易将樗里骅从阎王殿里拽了回来,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横亘之徒。
他正要说话却见雍栾大手一挥道“将樗里骅押将下去。”
随后又对着尹芳说道“今日樗里骅之事尹将军也看的清楚,还劳尹将军回到汶水,将今日之事告知上将军,如何处置还请上将军示下。
到时候只要上将军说樗里骅做的对,那我这右更便是屁也不会放一个的。”
说罢,他又挥了挥手说道“送客”。随即便坐了下来再不言语。
尹芳虽见雍栾态度坚定,但毕竟樗里骅暂时却是死不了的,便不再犹豫向雍栾施礼道
“还劳右更大人等我将今日之事禀告上将军,可那樗里骅毕竟是上将军的麾下,还请右更大人不要过于为难樗里骅。
而且姬林新占,戎人极有可能东进,所以高、梁二位军侯还请右更大人能够放行,好叫他们回去驻守姬林,免得姬林失而复得。”
雍栾听尹芳说罢,便点了点头算是允了尹芳的请求。
见尹芳拉起马元,又带着高云策和梁青书二人离开大帐后,这才冷哼一声。
帐内众人都离去以后,留在帐内的雍云祈这才向雍栾问道
“父亲,今日之事,祈儿怎么有些看不懂,还请父亲大人指点迷津。”
雍栾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便看了看雍云祈问道
“祈儿,凡事当三思而行,今日之事若不是你也不必闹到这般田地,你算是给为父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啊。”
雍云祈自然知道,这是雍栾在怪罪自己当初要给樗里骅立下马威的建议,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