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抗拒来这里吗?现在让你回去,怎么又不愿了?”
苏黎皱眉,脸色沉思,似乎在思考这人是不是在考验她之类的。
她的确不愿意来!
可既然千难万险地来了,自然是要留下发挥作用。
不来是不来。
来了又走,那是逃兵。
这当然不一样。
而且,更让她疑惑的是,陆宴北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她弄来了,为什么只呆了一晚,就要她走?
短短一瞬,心里划过种种念头。
她冷硬地道:“我现在走不开,伤患太多,医生根本不够。”
“我自有安排,你今天就回去。”
“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得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
苏黎扛上了,故意跟他作对。
陆宴北脸色明显一惊,看向她,眸光里划过冷厉。
大概,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忤逆他的意思。
苏黎也看出他的不悦,不过,无暇顾及,落下这话转身就出去了。
魏寻进来,看着男人阴沉冷厉的眉眼,迟疑了瞬。
“少帅,您怎么不照实说呢?没准儿,苏医生有办法呢??”
陆宴北起身,走向屏风后,冷声:
“除了那种方法,无药可解。”
魏寻无奈地叹息。
他也知道,少帅“患病”三年,暗地里去西洋都看过,无药可解。
西洋虽说医术先进,却并不懂宫廷内老祖宗流传了数千年的所谓“禁药”。
最后辗转找到宫中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嬷嬷,才得知这种“禁药”的破解之法。
便是每次毒发之时,采阴补阳,才能压制住毒药的烈性。
但这种方法也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根治。
陆宴北起初不信,是魏寻坚持让他试一试。
最后才知,老嬷嬷的话是真得。
从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他要变身为“兽”时,便需要女人才能暂时缓解。
可几次之后,他们又发现新的问题。
有的女人能起效,有的女人却效果甚微。
后来又找到那位老嬷嬷询问原因。
老嬷嬷说,中了这禁药之毒,即便采阴补阳可以暂时缓解,也还需要药引。
而且,这“药引”不是一味药材,而是女人。
至于这女人到底有何奇特之处,老嬷嬷却说不清楚。
三年来,陆宴北每次毒发之时,也是寻找药引之时。
直到——
一个多月前,意外发现苏黎的解药功效极为神奇。
——八月十五那晚之后,他身上浓重如野兽般的毛发在第二天便褪去不少。
若不细细查看,会以为他只是毛发过重而已。
那位老嬷嬷去年已经仙逝,他们无法再去问讯关于“药引女”的事。
但陆宴北已经认定她就是“药引女”。
可偏偏,苏黎已经婚约在身。
两人还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苏黎离开军帐之后,又回到了临时医院。
后勤正在分发干粮,她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又去救治伤者。
正忙碌着,突然一声炮火传来,落在他们附近,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没过多大会儿,她便看到陆宴北又上了军车,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