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说,不是惧怕,而是有些不舍。
“娘娘——”秦香的口气也好似带着一丝的为难和哭腔。
反倒是安抚秦香的人是徐婉莹“秦香,我很好。”
“娘娘,您这是——”秦香叹了口气。
“这碗药喝下后,以后也不用叫我娘娘了。我和穆王府没任何关系了。这个孩子和我无缘,怪的话,也是怪我。不用怪任何人。”徐婉莹说的很平静。
秦香没说话,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站着。
徐婉莹也没说话,平静的把送到自己面前的药给喝了下去,她的表情淡定,好似就只是喝着寻常的补药,并非是和腹中的海尔告别。
“娘娘,御医说了,这药一天一次,要连续喝三天,第三天的时候,您腹中的胎儿才会下来,也会如同一次小产。”秦香的声音仍然带着哭腔。
“好。”徐婉莹喝完了。
秦香接过碗,最终安静了下,倒是没说什么,平静的朝着屋外走去。
而徐婉莹低敛下眉眼,那手就这么轻轻的放在小腹上“你不会怪娘是不是?娘心狠,也好过看着你成了人形,再从娘的身上离开,娘会更接受不了。娘和你爹爹有缘无分,你的之奕哥哥,已经和你爹爹嚣拔怒张了,娘不想你也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
“……”
“娘叫你平安好不好。以后你投胎,要去平安的地方,让人把你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娘会在寺庙给你立一盏长明灯。以后你就在江南陪着娘,好不好?”
……
徐婉莹好似在自言自语,和腹中的孩儿聊着天。在字里行间里,她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一点点的滑落了下来,最终落在了锦被上,很被被吸入其中,完全觉察不出来了。
而东楼的主屋内,静悄悄的,气氛压抑的更是让人大气不敢喘息。
……
——
何艳走出了东楼,就看见穆战骁在东楼外站着,周围没任何一个奴才,或者说,奴才根本不敢靠近这里。
何艳叹了口气,这才走向了穆战骁“战骁,你和婉莹,这是又何必呢?”
当年江南的事情,穆战骁从来不曾和何艳提及过。所以现在和徐婉莹之间的关系,也自然无法和何艳说起,最终,穆战骁就只能平静的转移了话题。
“无妨。妹妹如何?”穆战骁顺口问了一句。
“她留在寺庙之中,并没什么不好。”何艳应声。
穆战骁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但是穆战骁的眼神始终是看着东楼的方向,明眼人都明白,穆战骁眼中的不舍和被动。
“你舍不得婉莹。”何艳说的直接,“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事情做绝了呢?”
穆战骁低敛下眉眼,淡淡开口“孩儿心意已决,娘也无需说什么。”
这样的态度,让何艳更是觉得无奈,她叹了口气“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好。你和婉莹的婚事是皇上指婚的,不管你想与否,终究也是要和皇上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