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府邸门前剑气如霜,咸阴山上空烈火焚天。颗粒状的黑色物质与赤红火焰相抗,将天空渲然成红黑相间。
火海中交战的位各自分离站定,两两并肩与对面怒视。似要将天幕融化的烈焰渐渐熄灭,可与烈焰针锋相对甚至更胜一筹的黑色物质也渐渐退去。天空终于恢复蔚蓝,短暂的平静实属难得。
小红化作巴掌大的小鸟,落到华长老肩头。周身火苗暗淡许多,还有跗骨之蛆的黑色物质在体表纠缠。
小家伙一声长啸,米粒般的眸子中火焰升腾。体表滋啦作响,黑色物质被焚烧成雾气而消散。
扭转头颅,啄下几根半黑半红的羽毛。吐出后怒目而视,一口火焰喷出全部将之焚烧成灰烬。
华长老轻轻抚摸一下小红的羽毛,心疼道“小家伙受苦了。”
小红摇晃着脑袋示意无碍。
对面一金光熠熠的祠像,眉目狰狞额头生有一只横眼。使得本就凶神恶煞的面庞,越发的渗人恐怖。
金身上下颚开合间,发出低沉的声音“老朋友终于见面了,早已是生死大敌,今天便不死不休。”
这座金身高约五丈,身躯关节如常人可以随意扭动。低头看了眼旁边的嫁衣女子,沉声道“胡闹,交战时怎可分心。一座府邸而已,即使被打废了又能如何。回头在建造一座便是,总比在这里丢了性命要强。”
“刚刚若不是我出手帮你,分神之际差点被扁毛畜生趁虚而入。以你的微末道行,一挂火焰后还能留下什么?“
嫁衣女子语言又止,畏惧旁边的金身祠像。不敢大声反驳,只得低头呢喃“您说过的,只要居住在这座府邸内,就能见到他。”
金祠金身冷笑“愚蠢,只要我在,就能见到他。跟府邸没有关系,而是取决于我愿不愿意。”
嫁衣女子弯身施礼道“在下记住了,只要他们不碰书房的东西。我会全心迎战,争取将该死的老妪和扁毛畜生斩杀于此。”
金祠金身和嫁衣女子对话时,华长老一直处于思索当中。这时候猛然惊觉,恍然大悟后一语道破天机。
看向金祠金身沉声道”云岚宗的温定鳄,以毒入道擅长瘟疫。二十年前大卢王朝内战,一役毒死军武六万。连带凡俗百姓,亦有三万人受牵连。“
“怕剑宗出手镇压,从此远盾销声匿迹。原来一直潜伏在彩鸾国,贼心不死,造就了彩鸾国十五年前的瘟疫。”
“我刚刚在想,冒着暴露被剑宗追杀的危险制造瘟疫,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当我想起嫁衣女鬼是谁后,终于有所释怀。”
化长老话锋一转,问道“长平公主,是你吧?”
被揭穿身份的嫁衣女子,确切的是说女鬼。诧异后闪躲不定,不敢正面回答。
金祠金身无所无惧,坦然承认道“是又如何,即使知道了秘密也得胎死腹中。既然被你发现行踪,就没打算让你们这一老一畜生离开此地。”
小红长啸一声,扑棱翅膀便要杀出。一次次被人称为畜生,小家伙擅长火道,脾气亦是火爆。
华长老心思急转,安抚好小红后,看向嫁衣女鬼问道“你不觉得,十五年前的瘟疫有些奇怪吗?”
不等对方回答,华长老自问自答“温定鳄是大卢王朝的人,冒着危险跑到彩鸾国祸害。与此同时,赵奎望起兵造反。如果瘟疫是天灾,二者机缘巧合有情可原。显而易见瘟疫是人为,那么你还会天真的认为是巧合吗?”
不给纠结不已的嫁衣女鬼出口辩驳,华长老咄咄逼人继续说“显而易见,赵奎望和温定鳄事先串通好了。一同谋划彩鸾国的国座,在想想温定鳄背后主人是谁,在想想大陆王朝的野心。”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温定鳄和赵奎望,只是大卢王朝安插在彩鸾国的棋子。人算不如天算,二人谋划国座失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