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恩恩的满月酒,要不要喝一杯再走。”左逸辰深深吸了口气,“你该好好看看恩恩的,她长得很像你。”
唐妈妈握住了左逸辰的手,“辰辰!!”
左逸辰淡淡的笑,“没关系的阿姨,我都和果儿结婚了,就代表我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
唐妈妈无可奈何,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随他们年轻人去,她老了,管不着了。
左逸辰重新看向顾夜白,“喝一杯?”
顾夜白抿了抿唇,微笑,“抱歉,我还有事,着急离开。”
“有空再来安城玩?”
“不了。”他再也不会来安城了,他再也不来打扰他们了。
转过身的瞬间,泪如雨下。
曾经他一直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是后来他才发现,他竟然有这么多的眼泪,一边开车一边流,仿佛永远都流不干净。
他终于,失去了生命中所有最重要的东西。
他终于,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
他握着方向盘不吃不喝不停的往前,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再到白天,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可是他知道有尽头的,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四千多公里的距离,他没有坐飞机,关掉了一切通讯,从民政局出来后开了将近五十个小时的车,终于进藏。
斗转星移,沧海成陆,随处可见的雪山,沿途挂满了经幡的山坡,他站在这片干净的土地上,胸腔下的那颗心终于有所安定下来。
他走走停停,攀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去往一个又一个的寺庙,走过一条一条的河流,偶尔在淳朴的藏民家借宿,听他们一遍遍的诵经,祷告。
色彩鲜艳的藏袍,摇晃的转经筒,风吹来了香甜的青草味和写满祷告的龙达。
远处的天空湛蓝如洗,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他仿佛连灵魂都被洗涤。
他站在山顶,风扬起了经幡,将他的藏袍吹得猎猎作响,手里的龙达抛向天空,如同雪花一样飘飘洒洒,随风送往远方。
这一刻,他是自由的,不受任何拘束。
双手合十,指间抵在额头,在经幡下,在飘满龙达的风中虔诚祈祷。
愿高原的风能带走我的祈愿。
保佑我的女孩儿一生快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