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感染了风寒,而是因为千色引。
千色引正在一日日地拖着他的身体。
敖宁虽然难过,虽然惶恐,可是今日再见敖彻形容,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他呢?
她想起那抽屉里的药,就觉得手脚冰冷。敖彻若是再服那些药,后果会如何?
敖宁简直不敢想。
当初敖彻是为了救她才受伤中毒的,她那么努力想要帮他解毒,她那么日日盼着他能够好起来。
明明她那么……珍惜他的身体和生命,可是他自己却全然不当一回事。
随后便是吃午饭,整个过程里,敖宁没一句话与他说,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用完午饭以后,敖宁正要告辞离去,威远侯看出敖宁闷闷不乐,便出声道“阿宁,今日除夕,街上会很热闹,你若是嫌家里闷,便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敖宁应道“知道了爹。”
威远侯便又看向敖彻,问“你今日可有其他的事?”
敖彻道“暂无事。”
“那好,你就陪阿宁上街去吧,护她安全。”
敖彻顿了顿,还是道“好。”
下午时,有敖彻陪同着敖宁一起上街,扶渠自然就用不着跟着一起去了。
只不过上了街以后,敖宁满腹心事地漫无目的地在前面走,敖彻在她两步开外跟着。
她不能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像从前那样亲密地挽着敖彻的手,一边走着一边有说有笑。
这街上的确十分热闹,大人们带着小孩子出来闹街,一个个兴奋地左拱右窜的。
后来进了闹市中,人越来越多,敖宁险些被人撞到,一只手忽然伸来,霸道地牵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一躲,却被他握得更紧。
敖宁抬头看去,见敖彻已经并肩走在她身侧,用自己身高的优势替她挡开周遭的行人。她清澈的眼里映着他的身影,瞳孔端地一缩。
与其说她是被敖彻牵着走,不如说她是被他拽着走的。她手上一直在暗暗使力和他较劲,试图从他手上挣脱开来。
敖彻嘴上不置一词,手上却也不松一分。
路过一排排店铺和摊位时,敖彻问她“可有什么想买的?”
敖宁抗拒道“没有。”
在经过热腾腾的点心铺子时,他又问“有什么想吃的?”
敖宁道“没有。”
“那松子糖呢?”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