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鼻尖持续发酸,额头贴着苏墨的脖子,传来他的体温。
在此之前,她一直感到很不安心,不管做任何事,心里都总是没有着落。而今,虽然嘴上硬,可实际上早在昨晚在看见他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时,她的心就终于落下来了。
良久,她涩声酸苦道“信不信你又如何,你离我那么远,别的女人对你使什么阴谋诡计,我也看不见。”
苏墨一手扶起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道“我营中那么多兵将看着,能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在军报上尽量简洁,也没回信与你解释,便是不想出岔子,以免有人借此迷惑你。但只要见了面,我都会好好跟你说明白。”
他看着敖宁鼻尖眼睛都红红的,眼里噙着一片水雾,一时心都揪着了,又道“不许哭。”
敖宁本来以为自己能逼回去的,可不想他这一说,顿时泪珠儿一串一串地自脸颊滚落,在她脏脏的脸上洗出道道痕迹。
她哽声道“你哪来这么凶?你这是跟我好好说的样子吗?”
苏墨更心疼了,语气缓了缓,哄着道“我错了,不要哭。”
敖宁抽了两口气,心中越发感到酸涩,苏墨拥过她就重新揉进怀里抱住,手里也没闲着,解了她衣带,一手揽着她靠着自己,一手将她的外衣褪下。
敖宁泪眼婆娑,终于是满腹相思依恋又委屈地蹭他脖子。蹭得他脖子湿湿的都是她的泪痕。
她那浓密湿润的睫毛又总是若有若无地扫在他的喉结处,跟挠他心肝似的。
苏墨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头亲她鬓间,而后看了看褪下来的她的外衣,上面血痕依稀,大致就能知道她伤在了何处。
苏墨喉结轻轻滑动,解她中衣时更加小心轻手了些,只是却被她按住了手。
苏墨低低道“疼?”
敖宁摇摇头,嗓音有些哭后的沙哑,道“没大碍,就只是些皮外伤。”
苏墨道“给我看。”
她拧不过他,就被他给剥了中衣,可见她裹了胸,身姿十分纤细,那腰下赫然有一道一掌来长的伤口。还有后肩亦有伤痕两道。
好在是有盔甲护体,伤得不深,已经自行止血了。不然哪禁得住赶一天的路。
苏墨触目所及,眼神晦得有些可怕。
起初敖宁还遮遮掩掩的,但怎能瞒得过他,他强横地解开她衣襟,便可见除了见血的伤痕以外,周身还到处都是淤青和擦痕。
可见她当时跟紫陵侯打得有多激烈。
苏墨声色不定道“把自己弄成这样,高兴了吗?”
敖宁见她二哥眼神,有些气短一截,小声道“那紫陵侯比我惨,我好歹大多数没怎么破皮,但她身上可都是见血的。”
苏墨看着她,有些恼恨道“她是什么东西,你拿自己跟她比?”
敖宁继续小声辩驳道“若我能杀了她,受点伤又何妨。只可惜最后让她给跑了。”
趁着苏墨发飙之前,她连忙又道“二哥,我想洗澡。”
这房里没有浴桶,而且她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泡浴,苏墨就叫人往盥洗室里备了水,然后抱她去。
苏墨要帮她洗,可这院里又不是只有他俩,楼千吟和姐妹两个都在,敖宁怎么放得开,非得要苏墨出去。
他不出去她就捂着衣裳不肯洗。
最后苏墨才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又叫楼千古去帮她。
帮敖宁擦洗身子时,楼千古才发现她受了好几处伤,且满身都是淤痕,颇有些触目惊心。
可白天路上赶路时她竟若无其事一声不吭。
楼千古小心翼翼的,破皮的地方不能沾水,边唏嘘道“你都受伤了怎么不说呢,小宁你也太能忍了吧。”
敖宁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白天行军赶路要紧。”
话音儿一罢,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