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在纳闷,现在出车祸都这样了吗?浑身上下哪都不疼,就这下巴这么疼呢。
问题这也不是医院啊,阴暗逼仄的天花板下面,挤挤叉叉的放着几张床,铺的也不是医院的蓝被单,白被罩,反而像她高中住校时候学校发的那种蓝白格子的破床单…
于晚晚都气乐了,心寻思,xx快递公司都这么不入流了吗,撞了人,医院都舍不得送?这特么是哪门子的黑诊所。
刚想出声喊人,一个穿白大褂的胖大姐进来了,看她醒了说“晚晚啊,醒啦,没事别难过,虽然缝了两针,得落疤楞,但是好在位置还算好,你家遗传厚嘴唇,直接挡上了,不特意看,看不着,一会你妈就来取你了,你在躺会,这个消炎药就点完了啊。”
然后扭头又进了旁边的那个小架子房了。于晚晚愣了,再一看这胖大姐,跟她小时候总给她扎针那个诊所胖阿姨可真像,这屋也像,说的话都像她初中从单杠掉下来摔漏下嘴唇时候的话。心里不禁直打鼓,这是做梦呢?这梦可比每次都真实啊,不过自从于妈妈去世以后,她还没梦见过呢,心里还挺期待的。于是不停的心里暗示自己,先别醒,先别醒。
她这正自我暗示呢,门响了,于妈妈进来了,
“点完了,你徐姨配药呢,我给你拔了吧,咱俩赶紧回家,中午对付一口,下午你还得上学呢”
哈?晚晚还没来的及酝酿跟于妈妈的久别重逢的感情呢,就被拔了针,看她还愣神,于妈妈说“穿鞋啊,你这都定嘎巴了,还熊我给你穿啊”
于妈妈拽了她一把,然后给她穿鞋,一边叨叨“小时候都不用我穿,啥啥都自己来,咋还越长越回去了呢”
于晚晚听着,觉得,真好。这梦,真好。有温度,有触感,有声音,有妈妈。
“你不是挺能的吗,不让你爬单杠,你非得爬,掉下来让煤渣子给嘴咯个窟窿,还知道自己去医院五官科缝上,你咋那么能呢你?你说你那么胖,别人摔一下估计也就破了点皮,你看看你直接咔漏了。你咋那么淘呢?”
说着就被妈妈拉出了门,“嘶”于晚晚挡了一下眼睛,真刺眼,听于妈妈说自己这么胖,赶紧低头看看,果然没看到脚尖,难道梦见的是初中那会的事?于晚晚一边纳闷一边跟着妈妈往家走。
顺着记忆里的路往家走,发现他妈直接走过了她家还接着往前走,她只好跟着后面,梦里的妈妈好像40岁的时候,微胖,还很白,头发还很浓密。
原来回到了她家还没搬进楼房那会的平房里,进了院,因为夏天屋里门都是开着的。四四方方的小房,门窗都开着,南北通透,两室一厨,啧啧,现在这样一个前后带大花园的房子,在哈市江北,没有200万也买不下来啊,她不禁走神着。
“干啥呢,过来削俩土豆,下午还得上班上学呢”
晚晚接过老式土豆挠,想了半天,才动手,她现在家里用的都是她从日本带回来的,这种记忆里的假把式,还挺稀罕呢,适应了几下,开始刷刷刷的打皮。
“哎呦”,业务不熟练,削了手了,血蹭的就冒出来了
“哎呀,让你干点活,你咋就要点工钱呢”
妈妈赶紧把她手举起来,然后领到自来水池子旁边冲,一边冲还一边数落着她,嫌弃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疼。她看着血慢慢止住了,她妈给她袖子挽起来,给她洗胳膊,因为刚才举着过来,血顺着手心都流胳膊里了,于妈妈看就手心里有点,给她洗净了,就去找创可贴了。
于晚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脖子上那个镯子,难以置信…这个镯子是她去东南亚玩的时候被一个购物店套路买的镯子,当时他们保险公司同事一行50多人,几乎每人都消费了几千块钱。
后来回来看新闻发现是骗局,都不是翡翠的镯子,而且沫子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