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莓跳到了车窗沿,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噫。”它皱了皱眉头,“这味道我不太喜欢。”
那辆马车很快从他们身边驶过,溅起了一地泥泞。白薇还在收拾脑中的思绪,卢克就窜进了车厢。安普接替了卢克的车夫位置,驱着马车往前驶去。
“喏,费舍尔大人的车驾。”卢克努努嘴,示意刚刚过去的那辆豪华马车,“那个方向除了圣玛丽恩教堂,就是瓦多佛庄园。教堂已经烧毁了,你们说他这是要去哪里?”
白薇不以为意“尸体烧得连灰都不剩了,他去做什么都太晚了。”
卢克神神秘秘地摇摇头“那可未必,没准就是他烧的呢?”
“什么意思?”白薇眼皮一跳。
“前七具尸体也是说烧就烧了。”卢克冷哼一声,“这一次教堂失火,怎么看都不对劲。八具尸体,全被烧了。这么看来,费舍尔大人的嫌疑更大了,只要他一句话,那些世家大族确实会把尸体迅速处理掉。”
卢克继续道“如果火是费舍尔放的,那么他很可能就是凶手。否则他为何烧尸体,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白薇默默不语。眼下就有两个疑点教堂的火是谁放的,又是谁放出了那群无孔不入的“眼睛”?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那七个遇害者生前的经历?”卢克突发奇想,“阴雨天,在连结着乡间与城区的小道上,一辆马车孤独地行驶,车上载着非富即贵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开膛破肚。”
白薇失笑“你要这么说,那么我们车上的人未免多了些。”
“那倒也是。”卢克摸摸鼻子,“从那七辆马车的辙痕深浅来看,车厢里应该只坐了一个人。所以死者生前搭乘的马车总共载了两人,一个是那倒霉的贵族老爷,另一个是赶车的车夫。”
卢克一边比划一边说“原本马车是向前行驶的,中途被埋伏在半路的开膛手截停,于是惨案发生。现场没有发现绊马索的痕迹,且马车和后来找到的马身上皆没有外力破坏的迹象,所以我认为马车是自发停下来的。”
白薇听得入神“开膛手让马车自发停了下来?”
“不错。”卢克说,“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开膛手和车夫有了接触。”
要想让马车自发停下来,那么必须发生一些变故,使控制马车的人拉紧缰绳,勒停奔马。而这个控制马车的人就是车夫。开膛手制造了某些意外,或传递了某种信号,车夫接收到了这些讯息,于是停了马车。
白薇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追问“你们找到车夫了吗?”
“没有。”卢克叹了口气,“拉车的那几匹马我们都找到了,可是搜遍全城也找不到赶车的人。撞破开膛手行凶,车夫生还的可能性很低,但目前警署并没有接到相关报案,也没有发现车夫的尸体。”
“我们仍在追查消失的马车夫。”卢克说,“那七辆马车都是租的,赶车的也不是他们府上的侍从,说明只能是他们从外头找的临时马车夫,但没有人知道这些车夫的线索。”
白薇好奇“现场没有留下马车夫的踪迹吗?”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卢克搓了把脸,“开膛手刻意抹去了足迹,这不难理解。但现场居然也没有车夫的痕迹,难道马车夫逃跑的时候还顾得上消除自己的痕迹吗?”
车厢里静了一瞬。半晌后,白薇试探着说“有没有可能,马车夫和开膛手是同一个人?”
卢克沉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车夫这条线要查下去,就算他不是开膛手,他也是关键证人。”
“马呢?”一直静默的诺兰忽然开了口,“你们在哪里找到的马?”
卢克一愣“在多伦郊外。具体的地方等我回头把标注好的地图拿给你。”
“说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