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起身行礼:
“老身知错了。”
“范家以前是奴才的时候,在自家家里,也是土皇帝,后来在范城时,更是实打实的一方小诸侯,头上没人管着,反正怎么说话怎么做事都可以看心情随个心意。
但此次范家举家搬迁入燕京,
以客家之身份,入燕国官场,你孙子必然会小心翼翼的,这一点,本侯不担心;
你呢,
荣华富贵大概是有的,但这大半辈子孤芳自赏种花养草的孤僻脾气,再不收敛收敛,迟早也会被闹出事端来。
别以为皇帝会看在什么亲戚情谊的面儿上多照看你,这么说吧,皇帝在这方面,和本侯很像。”
范正文忙行礼道:
“多谢侯爷指点。”
“老身,老身,老身回屋歇息了,老身就不该出来,侯爷,老身告退。”
老祖宗实在是架不住被这比自己孙子还小得多的男子像训孩子一般训斥,只得起身离开。
她走后,在场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
“唉。”
范正文叹了口气,道:“其实,下官真想去侯爷所在的奉新城,想来,日子能过得更自在一些。”
郑侯爷摇摇头,道:
“你去本侯那儿没用,本侯那儿有比你更厉害的理财能手。”
“……”范正文。
瞎子更注重于具体的事务,思想政治、官僚体系建立这方面,四娘,则是财政上的操盘手。
这几年,郑侯爷能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真的离不开四娘在家里的经营,四娘,就是郑侯爷的萧何。
范正文的本事和四娘相冲突了,二人都在财政大局观和设计上重叠了,如果只是做下面的一个负责一类的头目,其实用不着范正文这种级别的。
而且,侯府如今是实质上的晋东“国”了,财政,怎么可能操之于外人手里,那就真的是一点秘密都没了。
“侯爷您,还真是直接呢。”范正文苦笑道。
“直来直去就好,彼此都舒服,去了燕京后,好好干吧,帮皇帝,好好地把大燕的财政理顺,让大燕早日恢复元气。
这种打了一仗,能打赢,却还得再撤军的仗,本侯是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
打赢了,还得退,至多抢一把走人,看似赚了,但距离真正的开疆拓土比起来,还是欠缺了实实在在的过瘾。
只可惜燕国地盘虽大,却没办法持续地开展战争后勤补给。
“侯爷放心,下官定然竭尽所能。”
屈培骆开口道;“侯爷,末将该如何安排?”
他问得很坦荡。
“你自己想怎么安排?”郑凡问道。
“当然是听侯爷您的吩咐。”
“你啊,还真不是很好安排。”郑凡伸了个懒腰,“范城这里,已经安排了人了。”
是苟莫离。
“镇南关,安排你嘛,不合适,你不敢接手,本侯也不放心;
雪海关的话,虽然本侯对雪原的羁縻之策已经出了不小的成效,但到底是没能真正腾出手来彻底地给雪原整合一番,你在雪海关,本侯也不放心,大成国的殷鉴不远啊。
玉盘城的话,距离那边,太近了,本侯又怕你被拉拢。”
屈培骆的眼角抽了抽;
屈氏少主觉得自己响应了郑侯爷先前的话,挺开诚布公的了,所以不顾自己的身份尴尬主动开口询问自己以后的安排;
谁成想,平西侯爷还真是践行了他刚刚说的话,自剖心迹得让他都有种找个缝钻进去的感觉。
而在范正文耳朵里,听到“被那边拉拢”这些话时,只当自己没听到。
郑侯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