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她头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依稀记得罗长安来过,她还只当是自己烧糊涂了,是一场梦,现在看来,哪里是人家大夫不好,分明是罗家的药好。
“小姐这小瓷瓶是从哪里来的?瞧着可真好看。”香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惊讶的说道。
罗家财大气粗不是假的,这么一个用来装药丸的小瓶子,竟然还是用上好的白瓷做的,瓶身洁白如玉,色泽胜雪。王荷虽然不懂的欣赏瓷器,但是光看着做工,胎体,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贵。
之前在当铺见过最贵的一套瓷器做工光泽也比不上她现在手上的这个小瓷瓶的十分之一,就卖了足足五百两银子,王荷在心里估摸着她手上这个小玩意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
这么贵的瓶子,就装了几颗药丸,王荷呲了呲牙。
她突然感觉罗长安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击她,每当她觉得自己有点小钱的时候,罗长安就会轻描淡写的把她的这种想法打压下去,这种低调的炫富才最让人恼火。
不过想到这光这瓶子就能值不少钱,更别说里面的药了,于是王荷面不改色的将它放进抽屉里,神色淡淡的说谎,“这是我前些日子去医馆买药的时候送的。”
香儿有些疑惑,小姐去哪儿她都跟着,她怎么不记得小姐有去过医馆?
不过幸好香儿一向无条件的信任王荷,在她眼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说去过医馆那就是去过医馆,一定是她记差了。
想通了这些,她又欢欢喜喜的去厨房给王荷张罗饭菜去了,小姐睡了这么久,一定是饿坏了。
王荷看着她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摇头失笑。
待王岭从白鹤书院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王荷竟然病了,不免有些担心,他明日就要出发去省城了,留王荷一人在范阳府也不知对不对,若是再病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着,王岭甚至动了想要把她送回杜鹃村的想法。
王荷自然是不想回去的,哪有刚出来就又回去的,为着不让他太担心,王荷好生劝了他一阵,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会照顾好自己的,若是家里有什么事,就立马让香儿去学院请石头回来,
石头这次不打算去考乡试,考举人可比考秀才难的多了,他毕竟底子太薄,准备的也不充分,不像王岭他们都准备了好几年,石头自己的意思也是想再等两年。
有石头在,能时不时的回来看顾一下王荷,见她神色无异,确实不像病重的样子,王岭才算是勉强放下了心。
吃罢了晚饭,王荷翻检着王岭的行囊。这趟不同其他,一去就是几个月,东西不带齐备了可不行。
这边忙着,那边王岭则是一直巴拉巴拉的唠叨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远门的人是王荷。
“好了哥哥,我都知道了,我现在都是可以出嫁的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
一听这话,王岭眉头皱的更紧了,“姑娘家家的,别老把嫁人挂在嘴边,像什么话。”
王荷吐了吐舌头,在心里诽谤道,那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婆婆妈妈。
瞧着她的样子,王岭就知道,他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王岭一颗老母亲的心,被伤了个粉碎,果然弟弟妹妹这玩意儿,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孽债。
第二日,刚过五更,外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王荷翻了个身,想了想,该说的话昨天晚上都说过了,该给王岭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实在没有再起身相送的必要。
于是王荷裹了裹被子,继续蒙头睡觉。
等到日上三竿,王荷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是哥哥不在家比较自在啊!现在家里可终于轮到我作威作福了。”王荷笑道,直觉得自个还真不是个贴心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