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江烟只能听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她尽可能的把自己缩小,减少存在感。
傅寒川从未想过他心里头念着的人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和往常一样的目不斜视的走向车子。
在傅寒川的人生中,四处张望是不自信的表现,他只会往前走。
车子发动的声音和外卖员的喊号声让江烟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她接过外卖盒向着心外科走去,把午饭放到陆景庭的办公桌后,江烟选择了请假。
虽说刚来工作不到一周就请假并不好,但她更担心自己的情绪起伏会影响到自己的诊断,她不能用病人的健康来冒险。
离开医院后,江烟并没有选择回家。她打了辆车去了一家心理工作室。
没有任何人知道江烟这五年来都在做心理咨询,特别是最近半年。在那次事件之后,江烟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的抑郁症在加重。
江烟在非预约的时间到来着实令胡茜吃了一惊。
在胡茜的印象中,江烟是最合格的病人了,她听话、积极配合治疗、总是提前预约好且不迟到。
如此反常的江烟使得胡茜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我看见他了。”不需要说出姓名,江烟知道胡茜能懂。胡茜不仅是她的心理医生,还是她的朋友。
胡茜愣了一下,她的语气还是专业心理医生的平缓语气,可内心的澎湃却是止不住的。
在得知江烟要回国时,胡茜就问过江烟,“如果你们相遇了,你能接受吗?”江烟的回答是“不知道”。
当时的担忧在此时变换成了现实。
江烟的病根是五年前的那个孩子,因为她的冲动和弱小,她觉得自己伤害了一条生命从而自我厌恶,孩子的父亲既是她爱的人又是伤害了他们的人。
在这一个怪圈中绕来绕去的,江烟慢慢的便走不出来了,再加上在f地发生的事情,她的病情便加重了。
胡茜心疼的望着江烟,“烟烟,不要总是用一些意外的不得已来否定自己,你很好,是真的很好。”
“胡茜,其实我从来没忘记过他。”五年了,江烟第一次说了实话,直面自己的内心。
“那你还想去找他吗?”不论是从朋友的身份出发,还是作为心理医生,胡茜都希望江烟能够快乐。
“不想。”江烟毫不犹豫的摇头,“忘不掉和在一起是两码事,他从来就没在乎过我。”
江烟连“喜欢”这一个词都不敢用,在傅寒川的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带有温度的玩具罢了。
“烟烟,你要不要换家医院工作?”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胡茜希望江烟不要逼迫自己,她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走得出来。
“不用,以后应该不会这么巧的。”江烟选择了继续鸵鸟下去。
胡茜的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忍心揭穿江烟的真实想法,其实她还是想见他的。
爱和自尊、自责交融在一起,江烟已经快无路可走了。
压下不能说的实话,胡茜说了些其他的对江烟做心里疏通,只不过成果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晚上,陆景庭早早的就下了班等在江烟的楼下。
陆景庭已经数不清自己给江烟打了多少个电话了,自从知道她请假离开之后,陆景庭就担心得不行,加紧巡房后便一路快车赶了过来。
可是,等待陆景庭的是进不去的房门和打不通的电话。
当江烟的身影悠然走来时,脾气再好的陆景庭也忍不住的摔了车门,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江烟面前。
即便是已经克制了,陆景庭的那一句“你去哪儿了”还是和吼出来的没两样。
江烟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冷不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