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户部,内务府支应不下来,尽可以向户部去要,真要是正项的开支,户部难道还会不给吗?”
“说到这正项的的开支,朕又想到一桩,就是这皇商。说起皇商来,就先说说这江南三织造吧。”
“江宁、苏州、杭州织造的费用由工部和户部分摊拔款,每年耗用几十万两白银,只为了供应朝廷和后宫所用的绸缎。”
“这是朕让工部和内务府核查后开列的存货清单,你们看看吧。”他从一撂折本的最上面拿起两个,扔在了小几上。
“无论是上用、赏赐用还是制作官服所用缎匹,都至少可支用五十年以上,其中杭绸一项,更是可以支用八十几年!”
“纵是再耐存放的东西,放了几十年,能比得了新的吗?朝廷每年耗费几十万两银子换回来一堆几十年也用不上的东西,这不是拿着民脂民膏来造孽吗?”
“还不止于此,这些皇商隶名内务府,顶着皇家的名头营商,和朝中及地方的权贵往来甚密,半官半商,官商不分。”
“大到兵器、粮草、铜、盐,小到营建所需木料、衣物织造、甚至胭脂水粉,他们把持了各行各业。”
“只要有皇商经营的行业,就没有买卖公平可言。现今国家倡导工商皆本,这皇商就成了最大的障碍!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鄂尔泰见皇上问,缓缓的说道“皇上所言极是,有些皇商在下面确实不像样子,多有受人诟病之处。”
“只是这里头有一些,似应加以甄别。比如山西八家皇商,在我朝入关之前便往来于关内关外,为我八旗军队运送所需物资,甚至关内明军的消息,立下了不少功劳。”
“顺治爷特地赐宴以示褒奖,并封他们封为皇商,籍隶内务府,为皇家采办所需。”
“这其中的介休范家,在康熙五十九年准噶尔部叛乱时,自愿以三成的费用运送军粮,辗转万里,不劳官吏,不扰闾阎,所运军粮都是克期必至。”
“范家为此花费无算,也算是于国有功,若此时一体裁撤,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