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眼珠的盯着下面看。
每一次如厕,孙刘氏都像过一回鬼门关,她干脆一天都喝不上几口水,尽量减少解手的次数,起了满嘴的燎泡,嘴唇上还裂了几道深深的口子。
夫妻俩咬紧了牙关苦熬着,挨在一起低声说着别人都听不见的悄悄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两个月期满后如何去告状伸冤,以此互相鼓着劲支撑下去。
孙二在这危难之时显现出令人佩服的男人气概,他攥紧了孙刘氏的手,真诚的道:“娃他娘,你别多想!”
“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额不会嫌弃你,你永世都是额的好婆姨!”
孙刘氏看着自己突然间变得成熟起来的男人,忍不住泪如雨下……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两个月,天气已经凉了,衙役解开了两个人的木枷开释了他们。
看着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孙老汉,夫妻俩实在不忍心再拖累他了!
孙刘氏拉着丈夫的手双双跪下,郑重的给老爹磕了三个头,央求他回家去。
孙老汉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把身上剩下不多的银钱都都给了他们,连一个制钱都没留,含着眼泪望着他们走远了……
此后,孙二夫妇两人就踏上了漫漫的伸冤告状之路。
先到了县衙里,可知县推说按察署已经从县衙分了出去,现在归榆林府的按察署管辖,他不便干涉按察署办案。
赵福一直派出手下悄悄的跟踪孙二夫妻,听说他们上了去榆林府的官道,他情知大事不妙了。
气得他咬牙切齿,真恨不得追上去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两人!
可是他一个泼皮无赖又没有那样的胆量,只能又厚着脸皮来央求邢忠顺。
邢忠顺也有些后悔为了三百两银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一肚子邪火都撒到了赵福身上,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福也情知若是不在府里打通关节,孙刘氏完全有翻案的可能,他一狠心把城外自己多年积攒下的一块好地卖了,凑足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给邢忠顺送来。
邢忠顺一边数落着他,一边将银票收下,揣上一千两专程去了榆林府,拜会自己的上宪,榆林府按察署佥事谢文杰。
这谢文杰平素里也是收惯了邢忠顺的孝敬,不言声的收下了银票,只大概的问了情由便端茶送客。
榆林府按察署接下孙二的状子,半个月后给出了答复,怀远县按察分署处罚得当,驳回申诉!
夫妻俩听到这个结果,默默的对望一眼,没有任何言语,手拉着手出了城,迎着凛冽的北风向西安府走去……<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