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山缓缓下来的是宁侧妃,她手中还有一封密诏。
见到赵韵宁缓缓来到牢门口的时候,狱卒对视一愣,其中一位上前道“什么人?”
赵韵宁从怀中拿出哪块温热的玉佩,漫不经心地递过去。
那狱卒一瞧,双眼顿时发亮,连忙恭敬的行礼道“原是楚王府的宁侧妃,不知您今日屈尊前来,有何贵干?可是楚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楚王的名号,别说是京城,在整个周国都一等一的响亮。而宁侧妃又是楚王的爱妾,她的面子,别说是个狱卒头子,便是普通官员见了也是要给的。
“我要去见驸马。”赵韵宁淡淡道,“烦请大人带了个路。”
那狱卒听见她所求,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又笑道“这……陛下下令不让任何人探视驸马,小的……。”
说罢,他有些神色抱歉地看着赵韵宁,似乎很为难。
赵韵宁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密诏递了过去,“不急,大人先看了再回复我吧。”
那狱卒将信将疑地接过密诏,细细读了几行,马上惊愕双眼瞪圆,若不是这硕大的大周国印清清楚楚地盖在上面,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此事。
皇上竟然要处死驸马?
“现在可以带我进去了吗?”赵韵宁提醒道。
那狱卒打了个激灵,将密诏合上,毕恭毕敬递给赵韵宁,又弯腰道“请侧妃随我来。”
赵韵宁颔首跟上。
这天牢里,光线灰暗,唯有一点点阴冷的光,照在地板上,可这一点光,却让整个气氛更加的冷,更加的令人觉得没有希望。
待前面出现一条直通到底的路径时,引路的狱卒便停下脚步,恭敬道“宁侧妃,驸马就在最里面那间。我在外头候着,有什么需要你吩咐我就是。”
赵韵宁微微一笑,算是道谢。
等那狱卒头子走远后,赵韵宁看了看身后的小桃和墨羽,吩咐道“你们也在此处等我,我一个人下去便是。”
墨羽本想说些什么,但见赵韵宁的眼神肯定,便动了动嘴唇,将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赵韵宁一人施施然走过长长的路,来到最里面这间牢房。
或许是这些狱卒想着,宁岑虽然如今落寞,但到底是驸马,应该还有机会出去,便给了一个极其好的环境。
这间牢房里,被褥与棉花都是虽是麻布所制,但也是干净地,不似上一次去锦安,那棉被上都长了虫子,整块被搙黑乎乎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
宁岑端正地坐着,双目紧闭,似乎在冥想什么。
不过,他此刻想什么,赵韵宁用脚趾也能想到,无非是想着讨好长公主,重新回到从前的位置上去。
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赵韵宁静静的看了半晌,伸出纤纤玉指在铁栅栏上轻轻叩了几声。
那端坐的俊美少年猛然睁开眼,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后,原本烦躁的脸上挂上了惊喜,雀跃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是我。”赵韵宁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清楚地盯着宁岑的双眼,“驸马如今落到这个境遇,我岂有不来之理。”
宁岑听见她的话,脸上的笑更开了,他站起身来,对着赵韵宁伸出双手,欣喜道“我便知你是在乎我的!你放心,长公主不会不管我的,最多几天我便能出去了。待我出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从楚王身边救出来。”
“驸马还想着出去呢?”赵韵宁“噗嗤”一声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别胡思乱想了,你不出去了。”
宁岑的双手缓缓放下,脸上的欣喜散去大半,他不明所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来我笑话的?你之前不是鼓励我,若我想成事,必定要拥有自己的势力吗……”
“对啊。”赵韵宁怜悯的看着她,冷笑道“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