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盯着他沉默不语,目光复杂。
而尤南若无其事,似乎一步都不肯通融。
苏清韵只好离去,“姨娘,我们回去吧。”
复又上了马车,调转回头。
秋姨娘也很疑惑不解,“小姐,您可觉得其中有猫腻。”
“其中必有猫腻。”
苏清韵不悦,如此断言,“秦王殿下明明消失不见了,陛下却派罗蝉司的人和官府的人去看守秦王府?这分明是在警惕什么,或者说怀疑什么。哼,如今秦王殿下生死未卜,怕是有些人迫不及待了。”
秋姨娘沉思,皱眉,“小姐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在陛下面前污蔑殿下?”
苏清韵眉头紧蹙,思绪万千,“嗯。而且不是可能,是一定。”
“小姐认为会是谁呢?”
苏清韵掀开窗子,看了看外面金戈铁马,冷哼一声,“简单来说,兴许是那位很厉害的江指挥使,兴许是趁机崛起的齐王殿下,也有可能是朝中与秦王殿下作对的人,或者见风使舵者。”
她甩下帘子,“毕竟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一个人的立场也可以因为局势而变,本就没有人要他们从一而终。”
秋姨娘见苏清韵眼光毒辣,不由更加钦佩,“小姐说的是,在秦王府的时候,似乎听公孙先生说过这话。公孙先生……”
苏清韵叹息,“如此一场战役,让多少有志之士下落不明,百姓遭殃,发起战争的人难道不应该自责吗?”
“小姐,是齐王殿下!”
秋姨娘忽然叫了苏清韵,苏清韵立马看向她那边的窗外,恰好宁鸿奕从马上下来,京兆尹韩大人赶忙过来迎接他,两个人相谈甚欢,仿佛相见恨晚,一点都不像是来处理京城之事的,反而像是在巡查百姓。
“韩大人。”
苏清韵眯了眯眼睛,她记得这位京兆尹大人是与父亲交好,也与秦王交好,若不出她所料,应是秦王阵营中的。
她倒是忘了另一件大事,风向转变,朝堂之中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
而且秦王此番出现了大失误,又有人暗中侮辱秦王的声名,很容易被人有机可乘。
尤其是宁鸿奕这样的小人,这等好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难怪父亲最近愁眉苦脸。
“没什么,个人选择罢了。”
苏清韵挑眉,“不过既然背叛了,站了别人的队,以后若是落得败风,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秋姨娘多看了那边几眼,摇了摇头,“朝堂之事,实在是过于复杂。能借此机会,看清楚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值得的前提是,秦王须平安归来。”
苏清韵沉默片刻,说了这句话。
秋姨娘听了不由伤感,心里祈祷着秦王一定要平安归来。
“姨娘,从观年街往右拐,进入碧水巷,再往前走一段,虹河不远处就是杏花楼吧?”
苏清韵看着路向,忽然想起个事来,连忙问秋姨娘。
“是的,小姐,怎么问起杏花楼了?”
苏清韵若有所思,让车夫沿着街往右拐,去杏花楼。
她捏了把汗,非得去杏花楼瞧瞧。
见秋姨娘疑惑,她只好简单解释一番,“前日得信说在杏花楼看见了江指挥使和程妙音,我心中一直觉得不对劲,想过去看一看。”
“程妙音?”
秋姨娘果不其然也怀疑了。
“这个人,我觉得很是奇怪。”
苏清韵从没有放下对妙音的怀疑,“我原先以为她顶替别人身份,是为了报仇,没想到她忽然从江南来到了京城,我又得知她与江寒在杏花楼见面了。程妙音出现的时间点都太不寻常了,让人觉得是有意出现的。”
秋姨娘听了她的分析,点了点头,“我托我在边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