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蝉司,屋中只燃了一盏灯,幽香四散。
“符燃?”
江寒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平静的程妙音,“你觉得他有问题?”
程妙音点点头,“大人最好顾忌一下他,这个人身份成谜,若真是对手,极其难对付。七殿下先前给过我一封信,让我暗中调查一下符燃,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与此同时,郑国那边也在调查。可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却彼此都毫无线索。”
江寒眯了眯眼睛,“他是我叔叔推荐来的,是关中神盗世家的公子,原先我也调查过,没有问题。”
程妙音不以为然,“如今这神盗世家早就凋零了,人迹四散,死也死得差不多了,现在再去调查,可远远没有当初好调查了。”
“那郑国那边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江寒顿了顿,面色凝重,似乎是察觉到这件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程妙音摩挲着手腕间的镯子,“郑国青山的飞贼,在当地还是有些名声的,不过毁誉参半,有人说好,有人恨他。”
江寒沉默片刻,说,“他有两个身份?”
“要么就是有一个身份是假的,要么就是有两个人。不然他两边照应,必定会露出马脚的。”
程妙音的声音犹如黑夜中忽然低落的雨水一般,教人心神一惊,“殿下原本怀疑是符燃一个人动手,不过越调查下去,越觉得必有两个人在搞鬼。”
江寒了然地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他的背后肯定不简单。这个人,我还是真是万万没想到。”
程妙音不说话,习惯性地让江寒思考问题。
片刻后,江寒愁眉紧锁,脸色阴沉,“他进入罗蝉司之后,因其超绝的轻功立下了不少功劳,我原以为他只是想顺应风云变幻,风流人物投机谋个前程罢了,不过如今看来,可能他另有目的啊。”
“如果他进入了罗蝉司另有目的,那这个目的就显然和江家有关系了。”
程妙音紧跟着他的话说,“江家?罗蝉司,文安公,凤仪宫,太子府,皇长孙……皇长孙似乎很亲近符燃,好像把他当做哥哥一样。”
程妙音的话忽然停住。
两个人彼此相看,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总之,怀疑符燃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要声张,你那几个比较信任的丫头都暂时不要说。”
江寒神情严肃,“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的话,那这个符燃可真不好对付,而且很有可能他有内应。”
程妙音“嗯”了一声,“你放心吧,我明白。我现在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秦王的人,若真是秦王的人的话,他为什么要将那封与郑国交战一事的书文密信给你?可若不是秦王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这宁国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江寒沉思,似乎也很费解,“前些日子因为忽然被爆出赌坊一事,朝中官员折损严重,人心惶惶,原先说好的狩猎也推迟了。或许我们可以借这场狩猎,来探一探符燃的虚实,看他到底是不是秦王的人?”
“若是,那可就糟糕了。”
程妙音看向江寒,“他很有可能将当初的物证拓印了,那个证据才是真正能动摇江家的。”
“若是,他就不能再活着了。”
江寒声音阴冷,毫不留情面,捏碎了手中的杯盏,手指被划破,渗出了血。
程妙音微愣,正要起身给他处理伤口,江寒却摇摇头,“无妨,符燃的事情我还要再去调查一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吧。”
程妙音看向他的手掌,无奈地笑了笑,“也是,我怎么忘了,这点小伤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江寒也淡笑一声,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郁远道的事……”
提起郁远道,程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