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寒神色平静淡漠。
于镇如实回答,“回江大人的话,是的,林靖的态度硬得很,而且一直叫嚣着他是被冤枉的,这事是个阴谋,怕是难以磨软。”
宁鸿飞心下有些不耐烦,却强忍住,“既然难以磨软,那便不磨了,反正人证物证俱在,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不认又能如何?”
江寒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宁鸿飞有点怂了。
于镇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咳了一声,“江大人的意思是,林靖还是认下这些罪比较好,一来彻底坐实;二来可以打秦王党人的脸,挫他们的威风,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很重的打击;再者也可以让陛下对这些人的印象更差。”
宁鸿飞在于镇面前还是很傲气的,不过有江寒在,他不敢像往常那样趾高气扬的,只好先“嗯”了一声。
江寒沉声说,“继续审着,他必须要接下这些罪名。”
“是。”
该怎么做,江寒和江昭之前都交代过,于镇自然是明白的,此人办事能力也极强,江寒只叮嘱一两句,然后便离开了。
相府,紫藤苑。
“怎么样?找到林盈了吗?”
苏清韵见丁香和白露终于回来了,赶忙上前去追问。
丁香和白露泄气地摇了摇头。
“江南那边也没有消息,不过梅花酒庄答应会派人来搜寻的。这已经是秦王府那边可以达到的最快的速度了,要想在江家的眼皮子底下调查可不容易。”
苏清韵下意识皱眉,心中忧虑更甚,虽有些失落,却也表示理解,“如今敌众我寡,敌暗我明,行事必然艰难。”
白露愁极了,“小姐,这林盈到底在想做什么呀?”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苏清韵双手紧握,“但我知道一件事,她不会就此结束的。”
她揉着眉心,让丁香和白露两个人先出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
丁香和白露将门掩上,去厨房给苏清韵做些吃食。
一直到月上中天,苏清韵才出了紫藤苑房门,抱着暖炉,裹着裘衣在廊下走动。
看着被雾遮挡的朦胧的月亮,她的眼皮忽然跳得厉害。
“细想过来,似乎快要十八了吧?母亲以往十五的时候就会给相府寄信的,怎么迟了?”
丁香和白露皆是一愣,算算日子,确实如此。
“许是夫人忘了。”
倏忽间,苏清韵心跳快速,她有一种强烈的天旋地转的感觉,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甚至无意中掉了暖炉,扶着画柱,大口喘气。
“小姐,小姐!”
丁香和白露见苏清韵忽然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虚汗,连忙扶着苏清韵回房间,拿布巾给她擦擦身子。
苏清韵回过神来,抓着两个丫头的手,看似镇定,实际眼神慌乱而不安,“快,回乡下一趟,看看母亲和……林夫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