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符重起身,
“孩儿告退!”
出了长春殿,迎面一蓝衫华裳男人走来,见着符重停步拱手行礼,
“见过王兄!”
符重淡微点头,
“太原王去吴阳赈灾,宽慰难民,劳苦啦!”
符任修眉挺鼻,面颜俊朗,垂目回道,
“民定才可以国安,不敢言苦。”
符重目光幽邃,轻笑,
“进去吧,皇父在等你!”
“是”
符重一路往漪澜殿而去,天儿将黑,漪澜殿中宫娥恰在掌灯,见符重进来,均是一喜,齐刷刷跪地伏拜,
“恭迎太子爷回宫!”
符重在一排排侍婢跟前走过,径直往花厅而去。
漪澜殿的花厅以秦岭玉石为基,水晶为顶,足有一个宫殿大小,里边栽植了各类名贵草木,皆是婉后亲手料理。
符重没有要仆人通禀,一个人缓步而入,转过滇南金线彩屏,便见一素衣女人正屈身修剪一盆冷山兰。
女子乌发如缎,只以一条紫金金带简略的倌在脑袋之后,满身素衣胜雪,立在一片姹紫殷红中,如独世而立的素莲,高雅、崇贵,满宫的环蔟团花儿,霎时失了颜色。
符重站了片刻,才走向前,取起木架上的织锦披风披在女人身上,轻声道,
“天渐凉,母亲在这花厅中不可久留!”
婉后赫然抬首,如莲的容貌虽已过不惑之年,依然那样年纪轻美艳,目光温婉温柔,若雪山甘泉,水光旋转
“你回来啦!”
“是!母亲可好?”
婉后点头,搁下手头的金剪,执了符重的手宁静一笑,
“除却记挂你,其他都好!可见过你皇父?”
“是,孩儿自长春殿过来。”
符重声响少见的温柔。
“那便好,不要急切着回宫,今天你陪母亲用膳!”
“是!母亲”
此时御书屋中,符任把吴阳的受灾温善后处置禀告完后,少康帝起身,一贯威厉的面庞带着微笑,拍了下符任的肩头,夸奖道,
“作的非常好,寡人非常满意!”
符任垂头温谦道,
“多谢皇父夸奖!”
“你跟重儿全都是寡人最嘚瑟的儿子,历来不会令寡人灰心失望。
仅是国事儿固然要紧,家事儿亦不可疏忽,你们全都不算小了,应当纳正妃了,可有心仪之人,皇父为你作主!”
符任脑海中霎那间闪动过一张清雅的面颜,俊挺的体态一僵,只片刻间,便恢复常色,淡笑说,
“孩儿府中尚有两名侍妾,皇父该是更加担忧王兄才是!”
“他那个脾性……”少康帝笑着摇了一下头,
“好啦,你们全都有主张,寡人不过问就是。
殿门快关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