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可不可以不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想女人赶忙滚归家去,抱着媳妇儿不要下炕头!”
“我还未媳妇儿呢,抱你媳妇儿呀,你乐意么?”
男子们在一块谈着浑话,凌菲用心吃肉,时常随着笑几声。
夜色已浓,星子寥寥,望眼望去四处是沟火跟围着沟火吃酒玩笑之人,空气中弥散着肉香跟酒香,寒风都给熏暖,这一秒,凌菲居然觉的异常安心。
忽然一只大掌横过来,递到她脸前一酒囊,某人梗着颈子憨声道,
“夜间冷,吃几口暖暖身体好睡觉!”
凌菲望着季明呦嘻别扭的脸面,一把接过,仰头吃了一大口,赞道,
“好酒!”
季明瞅她一眼,冷呵道,
“没有见着过世面,10厘钱一大壶兑了水的酒可以好到哪里去?”
新兵蛋子经常去山中卖货的货郎那儿偷摸买酒,只须别惹事儿,都尉历来都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菲斜眼瞠他,
“等着,等本少发达了请你吃1000两一壶的!”
“吹牛!”
季明显而易见不信。
凌菲笑笑不语,拿着酒囊又吃了一口,一缕唇,陶醉的叹道,
“真真是好酒!”
远处,荀获望着沟火出神,旁边是他的俩近卫,亦不敢出声儿,只默然烤肉、吃肉,给荀获倒水。
听见了远处嬉笑打闹声,荀获抬眼看到凌菲正跟身旁人说啥,笑的前仰后合,一对细眼给火光映的清亮澄澈,如含了一汪湖水。
心头莫明生了一缕烦躁,半日,终究是沉音吩咐道,
“去,把郑凌菲叫来!”
近卫承平忙领命而去,一会儿后,半大少年走过来,离的远远的便站住,笑着问说,
“元帅,你找我!”
“过来!”
荀获头未抬,淡声道。
“元帅不是命令小人离你一丈远,小人不敢抗命!”
荀获赫然抬首,死死的看着她,
“郑凌菲,你除却贪钱耍小聪明,还会啥?”
凌菲静悄悄的望着他,面色凛然,一指沟火,严肃的道,
“还会烤肉!”
“噗嗤!”
沟火旁的俩近卫垂头地笑出声儿,抬眼看他们元帅面色难瞧,瞬时收了笑,眼观鼻鼻观心,作聋哑状。
荀获深抽了口气儿,面色逐渐缓下来,呲笑一声,
“好,过来烤!烤不好,不给银钱!”
“遵令!”
因此,凌菲再一回成了荀大元帅的烧烤厨子。
诸人吃饱吃足,除却守夜的兵卒,其他人都围着沟火跟衣躺下,开始俩俩三三还有嬉笑讲话的声响,到了三更加时分,树林中终究沉寂下来,唯有叶子沙沙声响跟夜归的林鸟缩在树枝后新奇的望着这一帮不速之客。
秋末初冬,夜间寒凉,荀获骤然惊醒,见守夜的兵卒正过来加柴,在他对边,半大少年身体卷在一块,表情安详,睡的正熟。
“吵醒元帅啦?”
加柴的兵卒歉然问。
荀获轻缓摇了一下头,拾了根木柴握在手头,嘱咐道,
“你们全都去睡吧,后半夜我来守!”
兵卒一愣,还有一些犹疑,记起荀获说一不二的脾性,方屈身道,
“谢元帅!”
讲完,又鞠了一躬,才转脸去了。
荀获把火撩旺,脱下身上的斗篷盖在小少年身上,望着少年在火光下波荡的红唇轻轻出神,好久,才骤然惊醒,赫然站立起,自水壶中倒了一捧冷水扑在脸面上,完全清醒来,从新坐在火烬堆边,一直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