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重瞥她一眼,颀长的指头轻微微敲打着瓷杯,声音莹亮,如存心放缓,半日,才淡声道,
“去罢!”
“谢太子爷!”
凌菲几近是跳着起身,阔步跨下去,往人众正在中挣连平凡的面颜都变的张扬明亮,转脸对着甘远灿然一笑,
“可有元帅那日讲的玉沉?”
“自然,同意郑团长的,我怎敢忘?”
二人玩笑着向人众走去,停在荀获跟前,凌菲收敛了笑,行了个兵礼,
“元帅!”
荀获仰头看过来,轻轻点头,一指身旁的空位,沉音道,
“坐这儿!”
“是!”
凌菲盘腿坐下,蔺靖立马递过来一个瓷杯,甘远则取过酒坛子为凌菲倒酒,
“这玉沉是用越山泉澧所酿,比皇城中玉液不差,郑团长今天必定要尽兴!”
莹亮透明的酒水倒在杯中,还未进口,便闻到一缕淳香,凌菲深抽了一口,搁唇边浅啜一口,只觉口中香味莹润,入喉甘洌顺滑,余味绵长,不禁的目露惊艳,仰头一口吃下半觥。
“怎样?”
甘远笑问。
凌菲展颜一笑,回味的道,
“的确是好酒!”
甘远面上立马浮露出一副我没有骗你吧的神情,才要再给凌菲倒满,胳膊给柳诚拦下,
“张弟兄年龄还小不可以多吃,不要再倒啦!”
“没有事儿!今天晚上我一不护城二不守夜,吃醉又何妨?”
凌菲一边说话间,一边取过酒坛子,自个儿倒满。
柳诚不着印痕的瞧了一眼上边那一道青影儿,垂眼回坐,不再多言。
“郑团长是哪儿人氏?”
蔺靖出口问。
此刻荀获正把烤好的肉递与凌菲,凌菲接过搁唇下吹了下,听言抬头笑说,
“九洲人!”
“九洲?”
蔺靖一愣,
“我咋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凌菲扯唇一笑,意味深长的道,
“非常远,远到,出来便再一回不去!”
荀获表情沉淡,听言深切的瞧了她一眼,眼中有困惑,有不解,默了一刹那,终未问出口。
“郑团长玩笑了,有啥地儿是回不去的?”
甘远削瘦硬朗的面庞给火映红,多了二分温和。
“不说这个,”凌菲一撇唇,英气的粗眉淡挑,“几个元帅全都在,跟我说一说打仗的事儿吧,有啥好玩的!”
“打仗不是杀人便是给杀,淌血受伤,可以有啥好玩的?”
这一回张口的戍练,忽然似记起啥,一拍大腿,
“要说有意思的,我还真真记起一件呢!”
“啥事儿?快说啊,不要卖关子!”
凌菲二手抱膝,笑着催促道。
焦槐嘻嘻一笑,
“关于咱大元帅的,不知道元帅要不要讲?”
诸人一怔,齐刷刷随着起哄,
“那更加要讲了,快讲呀!”
荀获呲笑一声,
“何事儿?尽然说就是!”
“那末帅可说啦!”
焦槐端起酒觥仰头吃了一大口,才一缕嘴笑说,
“有一回进军途中路过一个村庄。
一老大爷见着咱是大兵,哭着拦在行伍前说他女儿进山去采草药,一日了还未回来,只怕令熊瞎子给逮去了,求咱去给寻!平头百姓有事儿,义不容辞呀,我跟元帅立马带着100个兵卒就上了山。
我们分两边寻找,结果还是要元帅先找寻到了,原来那女的在一处山腰采草药时坠落下,咱元帅把她背上来,又背下山去。
你们猜咋着,那女的便瞧上咱元帅了,一直在大兵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