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失所,饿殍满地?”
巡抚顶着满面的瓜子皮,又气又鞋一边向下拂瓜子皮一边指着凌菲“你、你……”了半日再跳不出第二个字儿来。
凌菲走向前,伸手出来在巡抚的肩头上轻微微一推,笑说,
“绍兴王主上还未发问,巡抚大人着什么急?你是这儿的父母官儿,掌控一方平头百姓的生死,不要总是想着媚主求荣,多为平头百姓琢磨琢磨,为你的子孙积点德!”
凌菲讲完,转脸便往软轿那走。
她手只是轻微微一碰,巡抚却似觉的有万斤压顶之势席卷而来,肥胖的身体不受克制的往倒退去,几个趔趄倒在地下,给衙门中冲出来的下属官吏忙抚起来。
巡抚惊愣抬首,望着那半大少年清癯殊绝的体态穿过重重府兵,头也不回的入了软轿。
起轿、掉头,软轿顺着花街而去,围观的平头百姓齐刷刷倒退,给让出一条路来。
衙门边的难民忽然反应过来,对着凌菲远去的方位追了十两步,壮年搀着老人,妇女抱着小孩儿,齐齐跪地,头嘭嘭嗑在地下,恸哭流涕的叫道,
“多谢大人!多谢绍兴王主上!”
叫声撼天,响彻整个维郡府,衙门边全部的官吏立在那,一时之中羞臊难当,无一人出声儿。
凌菲坐在颠簸的软轿中,寻声抬首欲揭轿帘,忽然手一顿,停在那缓缓坠落,她虽然帮了这一些人,可究竟是有私心的,因此这一声声涕零的感恩,这一些跪拜她着实是受不起,何况,此事儿并没有结束……
寻思到那个粗狂男人无可奈何悲伧的面颜,寻思到那一些衣衫褴褛的老人麻木绝望的目光,寻思到那一些面黄肌瘦的小孩儿,凌菲心口忽然异常艰重,轻缓合上眼,盖住里边的不忍,她究竟不是圣母,所有都看他们自个儿的造化罢!
回至驿馆时,二妮正躺在院落中晒太阳,一见她回来,懒散眼的张开眼,
“唷,咱郑团长过足了当大善人的瘾回来啦?”
凌菲眼半狭,咬牙道,
“你他娘的再这般阴阳怪气的讲话,本少不单毁了你的脸面,还把你扳了吊到城关上去!”
郑峰立马抓紧衣裳,满脸戒备的道,
“你究竟是不是个女子?”
凌菲走向前,垂下头阴恻恻的一笑,
“你莫非没有听闻过,最毒妇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