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眼嘻嘻笑说,
“娘子别怕,是我!”
女子表情一松,紧接着眉角又蹙紧,披上外衣撩开纱帐下地,见男人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忙把屋中的其他灯火点燃,问说,
“深更加半夜,郎君在找啥?”
伯赏柷狭着一对醉眼转脸笑说,
“娘子的陪嫁在哪儿,先借我一用!”
女子一愣,撇过头去,阴沉着脸道,
“郎君几日不曾回来,原来又去了那类地方!若令爹爹知道,少不的又是一顿责骂!”
烛影下,伯赏柷面色阴郁,强自摁下心口的火气,依然维持着轻笑,走至床沿搂着女人的侧腰身,诱哄道,
“爹爹那儿若问起,还劳娘子替我遮盖一下,我也不全是赌输掉了,尤贤弟那儿急切着用银钱,我把身上的银钱都借给他了,你的陪嫁不是还有些许,暂且借我一用,过几日我便还你!”
女子瞧上去是给骗过多回,并不信,面无神情的道,
“我的陪嫁不是早便要你输光了,哪儿还有!”
伯赏柷听言立马沉了脸,不耐心烦的道,
“便那几千两银钱,你糊搞谁呢?赶忙给我找!”
女子紧绷着脸,坐在床旁边,转脸不理。
伯赏柷冷呵一声,起身走向前,
“哐”的一声音打开橱柜,把里边的衣裳一件件丢出来,上上下下一顿翻找,忽然手不知道碰着何地,柜底出现一个夹层,伯赏柷眼一狭,把夹层打开,自里边取出一个三层雕牡丹花文的黄梨木首饰匣,打开后,三层内均是上等的镯子金簪玛瑙。
伯赏柷眼瞬时一亮,脸上浮露出兴奋的红光,完全醒了酒,抱起木匣便往外走。
女子面色陡然一变,忙拦上来,慌张道,
“这个你不可以拿走,这是我姥姥留给娘亲,我娘亲又留给我的!”
伯赏柷一把把女人推开,蹙着眉冷声道,
“等我赢了就还给你,怕啥!”
“不可以!”
女人眼涨红,紧狠攥着男人的衣袖,双唇战抖,
“你把我的东西都输掉了,拿什么还?你是府中的大少爷,为何不去帐屋中要,偏要动我的陪嫁?”
“真真是啰里啰嗦!”
伯赏柷胳膊使劲一甩,不耐心烦的道,
“去帐屋中拿银钱你莫非又要令父亲骂我?可以了,不就是用你点银钱嘛,莫非你的不是我的?”
女子脚底不稳,直直往后仰去,头嗑在床柱上,一阵晕眩,干瞪眼的望着男人打开房门儿,背影迅疾的消逝在浓浓夜幕中。
木门打开,给急风刮的嘭嘭作响,侧室的丫环给惊醒,起身过来瞧,见着身穿寝衣倒在床下的女子瞬时一惊,忙跑过去把她搀抚起来,
“少奶奶你怎啦?”
女子扑在床榻上,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