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头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六宫愈发拥挤喧闹,唯有水晶花厅中才有片刻的安宁,因此本驾愈发的不乐意出来。”
凌菲心生恻然,她不知道起先少康帝跟婉后怎样相识,却可以想象当初少康帝必定对婉后情深义重,更加许诺一世一对人,婉后才舍弃了全部,跟随少康帝入宫。
遣散六宫,帝皇专情,怎样的感人至深!
又是多少女人心头所盼!
然却誓言只可以证明在许出的那一刻情意真真的存在过,仅是人心易变,誓言易老,岁月终会把最初的所有变的物是人非。
兴许,少康帝的心从没变过,他依然深爱着婉后,仅是作为一个帝皇,他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跟身不由心,情意这般奢侈而又轻渺的东西,必得舍弃。
而婉后没强悍的母族势力,更加鄙薄和那一些女人争宠,在这六宫才成了这般一个特别的存在。
转脸再看那座隐在缭绕雾汽中的水晶花厅像有了不一般的心情,那儿花儿团环蔟,绚丽妖娆,却困住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凌菲如有一日遇见本驾那时的境遇,可会接受?”
婉后问。
凌菲默了一刹那,轻缓抬首,目光澄澈坚韧,
“不可以!”
婉后垂眼轻缓一笑,
“本驾知道啦!”
寒风骤起,夜露寒重,凌菲屈身道,
“主子留步,小臣告辞!”
“凌菲,一路走好!”
豆蔻容貌清绝,体态挺直,轻轻点头,转脸而去,背影没有入初起的轻雾中,逐渐迷糊。
直至那一道清卓的背影消逝,婉后依然站那,绿菊姑姑向前,把手头的锦裘斗篷披在她背后,轻声道,
“主子,起风了,回去罢,如果喜欢张娘子,改日要她再来陪主子便是!”
婉后绝美的清颜笼在一团浮光浅雾中,轻缓摇首,淡声道,
“去乾清殿!”
绿菊姑姑一惊,
“主子!”
婉后目光坚定,甩袖而去,
“走罢!”
少康帝才用了晚膳,正看奏章,突听小太监来报,主子娘娘来啦。
历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皇骤然一惊,赫然起身,乃至把背后沉甸甸的金线楠漆金御座撞了开去,仓促往外走。
顺祥随之屈身追上,不怪少康帝这样惊异,打从20年前少康帝纳了宜妃后,婉后便再未来过乾清殿。
发生了何事儿,居然令婉后破了例?
凌菲回至偏院时,诸人恰在饭厅用饭。豆卢容音一腿曲起,手头举着一个麻酥鸡大腿,痞子一般正跟诸人高谈阔论,听到门响,转身扬眉笑说道,
“唷,咱郑大人回来啦,我们还当郑大人跟太子爷去花儿前月下了呢!”
凌菲走向前一脚把她的大腿踹开,一腚坐下,二手托腮道,
“饿死啦!哪位美人儿去给公子盛个饭?”
年玉娘起身,
“我去,你等着。”
郑峰筷子一放,摇首叹道,
“公子这样辛劳,太子爷居然饭全都不管,要我说还是秋世子好,风华倜傥,样貌俊俏。”
远处年玉娘身型一顿,立马又抬脚轻缓的走了。
凌菲斜瞥他一眼,蹙眉道,
“吃饭时少啰里啰嗦,食不言寝不语,当心噎着!”
独特有人不识趣,倾身向前看着凌菲笑吟吟道,
“公子,我瞧你眼中荡水,两腮粉红,思春了罢?莫非给我看穿,实际上你也相中了秋世子?”
凌菲转脸狭眼一笑,招手道,
“二妮,你来!”
郑峰腚往凌菲这边移了移,还未坐稳,便见少女衣袖挥来。
“骂你不可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