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己自女人出现便直愣愣的望着她,身子紧崩,眼睛幽邃沉寂。
凌菲也不叫她,只提高了声音跟青己嬉笑说,
“听太子爷说赏了青大隐卫一个女子,长的娇人,青大隐卫不回去抱佳人,在这儿吹凉风做甚?”
檐下那一道轻浅的背影瞬时一僵滞,停了一刹那,继续向前走。
直至那背影消逝,青己才转头望向凌菲,目光冷鸷,
“大人何意?”
太子爷赏的女子他不敢明目张胆的丢出去,可也问清晰哪里来的要人送哪里去,这女的分明是存心的!
凌菲抱臂望着他摇首轻叹,
“你便这般每日的望着她,可以把她看的出来?”
青己好看的丹桃花眼轻轻一窒,添了二分失落,轻声道,
“不可以!”
凌菲倚着粗大的树身,望着上边叶儿已落,枝丫曲绕,挺拨苍劲儿,透露着檐下暖色的灯火,莫明的沧桑感。
半日,才转头用心的问说,
“你可知道婉柔的过去?”
青己点头,
“知道!”
“可会嫌恶她?”
青己眼睛一缩,冷声道,
“如果嫌恶,如今我便不会站这儿。”
凌菲扯唇暖心一笑,斜眼看他,
“那还等啥,她是个蜗牛,缩在壳里不愿出来,你莫非便这般等一生。”
青己不解的望着她。
凌菲耸肩头,扬眉道,
“你家主人是咋追女友的?有时,就是要主动强硬一点,知不知道?”
“我只怕她对我无心。”
行事儿果决冷伐的青大隐卫口吻犹疑、带着不确信。
倘若她真真不爱他,强硬对她来说就变作了伤害,便好像那日,只会要他们的关系更加远更加冷。
凌菲拍了下他肩头,
“你有没想过,婉柔脾性虽冷,可对每个人都非常周详温平,独独对你这般淡漠,到像是逃避。”
青己眼中升起一缕希冀,骤然转头瞧她,
“你意思……”
点到为止,凌菲不再多言,挥手向前走,
“年轻人,幸福是要靠竭力争取的!”
青己唇角抽了抽,无语的望着女人的身影儿,非常快又陷入深思,争取……
凌菲进房时,甄婉柔正出门。
已是半夜,节日的喧哗逐渐静谧下来,却仍旧有炮仗声,陆陆续续的自八面四方传进来。
“早些歇息!”
甄婉柔面色温温,瞧不出任何异样。
“婉柔,指头不当心给割破了一个口子,是不是整个手就不要啦?”
凌菲歪着头,忽然张口问。
“啥?”
甄婉柔惊异转头。
淡微光影下,凌菲转头直愣愣的望着她,
“受过一回伤,是不是整个人生全都要舍弃?”
甄婉柔怔在那,一对倔犟的眼睛中逐渐有水汽弥漫,却强忍着不愿泻露一缕情绪,要人忍耐不住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