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重眼睛幽邃,脸上半分神情也无,抱着凌菲往外走,
“只须要活着,咋处理,你望着办!”
“是!”
护卫背后秋凌霄跟荀获急奔而来,望着符重怀抱中满身红血的豆蔻少女,脑筋里哄然一响,浑身麻木,居然没有法再向前一步。
安庆王才回王府,换了满身便服出来,便见家丁踉踉跄跄的跑进来,
“王上,不好啦,太子爷遣兵把王府包围啦!”
安庆王手头的茶觥嘭的一声音落到地下,
“啥?”
一刻后,安庆王脱了发钗,跪在通向正门的甬路,见符重抱着一个女子走过来,屈身底下去,脑门垂着绿石板,沉音低叫道,
“王上!”
符重目光冷寒,全身味息寡淡冰寒,看也不看他,径直在他跟前走过,阔步出了安庆王府。
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入来,窗子外芭蕉婆娑摇摆,斜光入中,轻缓流影照在男人如画的眉目上,俊俏如斯。
纤睫一战,符重张开眼,深切如海的眼睛直愣愣的跟少女对望。
凌菲轻轻扬了下唇,唇肉如初夏第一朵盛开的榴花儿,
“我又活下来啦!”
符重轻缓一笑,目光落到少女缠满了纱布的身子上,目中有悲痛滑过,清俊的长指一下下描述着少女精美的面庞,声音居然比凌菲还咝哑,
“凌菲,如有下回,你不如径直杀掉我!”
凌菲沉睡了三天,面色虽惨白,可唇肉润泽,声音也不见怎样沙哑,到是符重表情要憔悴的多,乃至嘴角还有药汁没擦去。
对于他这般高雅精美的人而言,这三天倘若过来的,可想而知!
凌菲合上眼,身子不可以动,只可以用脑门轻微微噌了下男人温凉的手,
“不会啦!”
给人背叛这类事儿,一回就够啦!
令深爱的人这般担忧,也一回就够啦!
忽然眉头一蹙,抬头慌张的望向符重,急声问说,
“婉柔呢?她咋样?”
那一些刺客全都是冲她来的,该是不会为难婉柔。
“她为护你,肩头中箭,手筋给挑断,万里破云跟湛龙用了俩时辰为她接筋续骨,昨日夜间已醒啦,可手是不是能用,还是要看之后的恢复状况。”
符重淡声道。
凌菲咬着下唇,哽噎了下,轻轻仰头,沉音道,
“替我拜托万里城主,必定用顶好的药,治好婉柔。”
“安心,我已吩咐下去!”
豆蔻再不讲话,便在符重以为她又睡着了时,听见她不带半分情绪的问说
“年玉娘在哪儿?”
“我没有动她,仅是她已在别苑的门边跪了三天。”
符重声音寡淡。
“要她走罢,即使她背叛了我,我还是没法子杀掉她,从今之后,我跟她、生死轮回,再不相见!”
凌菲有一些无力的合上双眼,终究还是有一嘀泪自眼尾划过,无声的落到玉枕,莹翠侵染,刹那又失了印痕。
忽然记起去阴山的前几日,她们仨人坐在芭蕉树底儿,一片春光浮影中,女人娇俏的望着她,
“菲菲,把西游记的故事儿讲完罢!”
那时,兴许她已下定了主意儿离开,如故事儿里一般,走完了最终一程,曲终人散。
符重垂头吻了下少女的脑门,柔声道,
“才醒,不要为这一些事儿费心,我要人去办!”
“恩!”
凌菲模糊的应了声,倦怠袭来,沉沉睡过去。
搁下纱帐,符重起身出了门儿,青癸向前恭声道,
“主上,安庆王妃来啦,已在花儿厅等了一个时辰。”
郎简之已废,给他关在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