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环家的屋子便在村庄的旁边,外边围着一圈栅栏,草蔓爬满,月光下开着淡紫色的野花儿,花儿香幽微。
推开栅栏门儿,青环大声叫了一句,
“阿娘,家中来客人啦!”
木门一响,里边出来一个身着蓝色麻布罗裙子,黛色暗花儿窄袄的中年妇女,发丝梳在脑袋之后,浮露出尖瘦的下颌,肌肤白净,瞧上去婉约慈蔼,见着青环领了十多个陌生人进来,目光新奇的看过来,上下在凌菲等人身上端详。
青环走向前,挽了妇女的胳膊,轻摇笑说,
“阿娘看蠢了么?”
那妇女瞬时缓过心神,憨蠢笑说,
“好久不曾见着这样多山外之人,要诸位见笑啦!”
凌菲道,
“是我们太唐突,打搅啦!”
“快、快进房去!”
妇女忙侧了了身,把诸人令进屋中。
一进房是正堂,非常宽敞,正在中摆着一张八角木桌,旁边搁着几把作工简略的圈椅,墙面上挂着些许动物的皮毛,木几上搁着青竹作的花儿筒,插着明艳的野花儿,古拙生趣。
“诸位请坐,还不曾吃饭吧,我去作一些饭来!”
妇女见符重穿着贵气,体态沉静,不禁有一些拘谨,倒了茶搁桌面上,要青环招呼客人,仓促入了灶房。
青环似不曾见过这样多男人,也有一些羞,一直和在凌菲背后,垂着头,怯怯不语。
符重取了茶汤搁唇下吹了下,转手递与凌菲。
凌菲的确又渴又饿,端起瓷杯便吃了半觥,一边端详屋儿的陈设一边问说,
“这屋子中唯有你跟你娘亲二人?”
青环目光轻轻一沉,轻声沉甸甸的道,
“我父亲去年跟村中的人一块去狩猎,走失了方位,给山间的黑熊咬死啦!”
凌菲指头一紧,谦声道,
“抱歉!”
青环不介怀的笑笑,抿着唇摇了下头。
桌子上点着一觥烛灯,火光微弱,屋中晦暗不明,诸人劳顿了一日,如今有了歇息的地界,全都逐渐懈怠下来,没充分的木凳便席地而坐,俩俩三三的交头接耳,说着平常的玩笑,青环新奇的偷眼见着,不时捂嘴羞怯低笑。
符重坐在红漆椅上,胳膊撑额,另一只手轻微微敲着红漆椅,合目假寐。
非常快,妇女便作了吃食来,全都是些许山菜菌子,还有自己腌的咸肉,对于凌菲他们吃了几日干饼来说已非常丰盛,知道村庄中的人也会用织锦去大祁的边州换了银钱买食粮,凌菲取了银锭给青环,青环自不愿收,推辞了几回,见凌菲态度坚定,才有一些抱歉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