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获静悄悄的站那,在她的身上似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儿,有片刻的怔愣,然却非常快面色便一点点冷下来,目光掠过女人暴露在外的一截细白胳膊,更加眉角微蹙。
还是一个护卫先看见荀获,脸上一惊,立马起身,体态立正,叫了声元帅。
其他人齐刷刷起身,脸上浮露出慌乱之色,挺直的站一旁。
玉珍脸面上笑意僵滞住,咬着下唇,偷摸躲在几个护卫背后。
玉珍经常来元帅府,为等荀获,有时在门边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守门的护卫跟她全都混熟了,也全都非常喜欢这个小娘子,此刻见自家元帅面色紫青,唯恐玉珍受处罚,有个护卫还悄悄的移了一小步,把玉珍娇小的身子挡在背后。
这掩耳盗铃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荀获的眼,男子面色愈发难瞧,缓步走向前,挺拨的体态一步步迈上台阶,头也不回,冷声道,
“和我进来!”
几个护卫默契的转头望向翎儿,玉珍蹙着眉轻声问说,
“他是否会打我?”
为她挡身子的那个护卫用心的思索了下,摇首道,
“不会!”
“为啥?”
翎儿跟其他几个护卫一块转头望向他。
那护卫非常确信的道,
“元帅不会打女人!”
其他人恍然,把玉珍推出,
“去罢,元帅要是打你,你就立马大声的叫,我们一块闯入去为你求情!”
玉珍感动的热泪盈眶,点头道,
“你们真真是好人,往后我再不耍赖赢你们的银钱啦!”
几个护卫面色瞬时一黑。
“那我去啦!”
玉珍道了声,深抽一口气儿,脸面上赴死一般的悲壮神情,阔步往正门走去。
几个护卫目送玉珍进门儿,都是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情,元帅最恨人赌博,的亏,元帅比较护短,没责罚他们几人,因此这个锅只可以玉珍来背了。
几人才放了口气儿,便听门内传来阴沉的一声音,
“聚众赌博,除却玉珍,其他人,各去刑罚司领二十军棍!”
门边,适才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几人,瞬时石化在那。
玉珍一路随着荀获入了花厅,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儿垂头站那,此刻瞧上去倒非常乖觉明白事儿。
荀获不理睬她,坐在桌子后开始批改公文。
半日,玉珍缓缓磨噌过去,在桌子的对边坐下,扒在桌面上,二手垫着下颌,纹丝不动的望着荀获。
荀获抬首瞥她一眼,冷声道,
“归家去!”
玉珍咬着下唇,不敢驳斥,只轻微微摇首,眼波旋转,灵动中透露着一缕倔犟。
荀获拿她无可奈何,便也不再管她,却给她看的有一些不自在,偏了偏身子,淡声道,
“不要再这碍事儿,自个儿去院落中玩。”
玉珍瞬时狭眼一笑,唇红齿白,巧笑嫣然,
“你不赶我走啦?”
荀获手头毛笔一顿,却是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