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有文人的骨气倨傲,也有文人的执拗的迂腐。
“你给我跪下!”
玉文徵起身冷脸呵了声。
玉珍见爹爹动了真怒,乖巧的跪下。
“你赌誓,往后再不去缠着大元帅,再不去元帅府!”
玉珍骤然抬首,
“不、我不要!”
玉文徵面色紫青,瞠着自个儿的闺女,满眼灰心失望,抄起桌面上的木棍便对着玉珍抽去,边抽边大声怒斥,
“我要你不要脸,我要你顶嘴儿,我玉文徵没你这般不知羞的闺女,我今天便打死你!”
兰氏瞬时一惊,扑身过去挡在玉珍身上,哭叫道,
“老爷,你怎可以真动手,她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呀!”
玉珍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下,捱了打却一声不响,眼中泪滴打着转,却倔犟的不愿掉下来。
“珍儿,你认个错,说你改了,不要惹你爹爹生气,好不好?”
兰氏心痛不已,低低的劝着玉珍。
玉珍死死咬着下唇,却依然摇首。
玉文徵心疼不已,见玉珍不知悔改瞬时又火气冲天,举起木棍就要再抽下去,胳膊举到一半儿,见玉珍乌黑含泪的双眼看过来,悲疼哀凄,可怜楚楚,他心头一疼,瞬时趔趄倒退之后,重叹一声,丢了木棍,一拂衣袖,阔步离去。
堂屋侧门的帘子后,一女人躲在门后悄悄的探头望着,嘴角勾起一缕冷嘲,目光阴冷,爹爹自小就偏爱她这个妹妹,啥都向着她,现在合该有今天。
女子面颜跟玉珍有七分相像,仅是身穿妆扮更加瑰丽些许,满脸金簪,脖子上玛瑙珠链,描述精美的眼尾轻轻上挑,藏着算计跟凌洌。
此刻大堂中,玉文徵一走,兰氏忙抚着玉珍起身,婉声劝道,
“珍儿,天下男儿有的是,为何你偏要瞧上那个不爱你的元帅,听娘的话,不要再去见他了,为娘定托人给你找个更加好的男子!”
玉珍倚在女人怀抱中,泪滴终究忍耐不住成串的落下来,讷讷哀声道,
“娘亲,我不想惹你跟父亲生气,可是一想起不见他,我这儿就痛!”
豆蔻捂着心口,声音哽噎。
“大元帅是好,可是他不爱你呀,你又何必糟践自个儿!”
兰氏摇首苦劝。
“我没糟践自个儿,我非常开心,娘亲,你就要我再任性一回好不好?哪一日他娶了妻,我便死了那条心啦!”
“诶!”
兰氏重重的叹了声,自个儿的闺女自己最了解,她知道,女儿这一回是真真的栽进去了。
送玉珍回屋,脱了衣裳,但见她白净光滑的脊背脊上给木棍抽打的一道道红痕,渗出血丝来,瞧上去触目惊心。
兰氏又忍耐不住掉泪,取了伤药给她涂上,又劝慰了几句,才叮嘱玉珍早些歇息,开门走出。
才下了台阶,对边自己大女儿玉玫款步走来,轻笑着挽了她的胳膊往院落中走,问说,
“珍儿又不听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