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摇了下头,
“没。”
甄婉柔也没往心头去,只以为凌菲太累睡的太沉了,细声叮嘱凌菲留意身子。
凌菲表情有一些倥偬,女人讲了啥居然一句未听进去,不对,非常不对!即使她睡的再沉,习武之人五官敏锐,连甄婉柔都可以听见雷声,她不可能分毫不知。
再联寻思到这两天身子的异样,凌菲心头惶惶一沉,莫非,四年之期的寿数,已开始倒数?
分明还有四个多月才是她到这个世间的时间。
然却凌菲的担忧没有错,接下来的几日中,胳膊跟两腿忽然间失去知觉的回数越发频繁,有时在漱芳斋中办公写公文的时,手头的笔会毫无征兆的落到桌子上。
逐渐的,不管夜间睡的多早,睡了多长,白日也会感到疲累,早上起床时脸前迷糊不清,须要闭眼在躺一会才可以恢复正常,乃至有一回跟甄婉柔正讲话时,她忽然便听不到了。
这一些状况全都是转瞬即逝,旁人均不曾发觉,唯有凌菲明白,她的五识跟体能,全都在轻缓消逝。
这般的认知要她惊诧不安,却不可以对任何人讲,还有一月便是符重的登极大典,各国跟16部族的大使已在来洛阳观礼的路途上,这段时候他忙的团团转,如果知道她身子出了问题,他铁定会搁下全部立马带她去嘉峪城,可是,他如今不可以离开,她也不想要他在这时在为她担忧。
凌菲打定主意儿,开始暗中筹谋。
这日下朝时天已快黑了,天儿阴郁,如有风雨欲来。
桃红把谢,晚风一过,梭梭随风漂散,凌菲走在绿石路上,一挥肩头上的落花儿,忽然轻轻一愣,四周实在太静了,听不到风声,听不到鸟鸣,时间似忽然在这一秒静止。
凌菲指中攫着粉红的桃瓣怔愣的望着,忽然胳膊给人一扯,甄婉柔急步从背后而来挡在她跟前,神情困惑,嫣唇一张一合,如在询问她啥?
凌菲有一些惶急,一把反攥住她的手,刹那间,风声鸟鸣齐齐入耳,甄婉柔心急的蹙眉望着她,
“菲菲,你怎啦?问了你半日也不回话。”
凌菲放了口气儿,
“你说啥?”
甄婉柔面色愈发沉重,抬手去探凌菲脑门,
“是不是病啦?”
凌菲攥着她的手,摇了下头,思考一会,知道再瞒不下去,轻声道,
“回屋,我缓缓跟你说!”
入了花儿厅,凌菲令仆人退下,把自个儿须要乾龙丹的事儿跟近来自己身子的异样一五一十的跟甄婉柔讲了。
只是魂穿一事儿过于荒诞,即使甄婉柔肯信,她也无从解释,因此把魂穿的事儿省去不讲,只说自个儿的了怪病,唯有四年寿数,唯有乾龙丹可治疗。
甄婉柔惊的骤然起身,慌乱的攥着凌菲的胳膊,
“那还等啥,我们立马去嘉峪城!”
凌菲默了一刹那,淡声道,
“再等几日,到底离四年之期还有四个月,朝中的事儿我料理完再走!”
乾龙丹愈早吃下愈好,然却不知为何,凌菲有一些莫明的抗拒,抑也或畏怕,好像这一去便再不可以回来一样。
“那殿下知不知道?”
甄婉柔沉色问。
“知道,我跟符重本计划好等登极大典以后再去嘉峪城,可他兵不知道我已开始出现五识退化的症状,我也不计划跟他说,如今恰是朝政交替的关键时期,他不可以离开洛阳,因此,我一个人进山。”
“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