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儿出门儿,刚好和你们同路,结伴而行。
“
青己眉角轻蹙,面色犹疑,秋凌霄跟凌菲的关系他也略知一二,只恐这样一来,主上会不开心。
此刻纱帘一揭,雪貂先探出头来,瞠着一对水晶眼球到处张望,凌菲抬手把他拍一边去,
“青己,没有关系,我们跟秋世子一块走,也好相互照看。
“
秋凌霄回过头望向凌菲,莞尔一笑,
“师妹!“
见凌菲这样说,青己也不好在坚持,微一点头,一帮人继续赶路。
厢车沉稳,车中没半分晃动,凌菲见甄婉柔无事儿,也逐渐搁下心来。
这两天身子似愈发亏虚,偶而坐着也可以睡着,昨天晚上本即不曾睡好,坐在厢车中还跟甄婉柔说着话,不知何事儿倚着软枕便睡着了。
甄婉柔把薄裘盖在女人身上,把她脑门上垂下的碎发理到耳后,目光担心,自滇南回来已一月,灶房每日补品不停,她也想了法的作她爱吃的东西,可凌菲的面色依然有一些惨白削瘦,特别这两天,精气神儿大不如以前,仅是她强力撑着,不肯浮露出破绽令符重知道。
甄婉柔心痛的攥着女人的手,心口艰重,只想尽快能到嘉峪城,炼成乾龙丹,以前那个明媚鲜亮的女子早日回来。
凌菲醒时天已快黑了,分明睡了一成日,身子却愈发疲累,腿脚无力,连坐起身都出了满身虚汗。
甄婉柔倒了一杯热茶给她,为她轻微微搓捏胳膊。
凌菲吃了几口茶,体能逐渐恢复,一张口,声音咝哑如喉咙中堵了一团棉花儿,
“我们到哪啦?“
“已进华阴,
“甄婉柔柔声回道。
“噢!“凌菲点了下头,过了华阴往嘉峪城是往东兴,而往晋阳是西南方位,瞧上去是瞒不下去了,青己唯符重命是从,只恐没那样轻巧替他们隐瞒。
“别担忧,我铁定会说服他!“甄婉柔握了凌菲的胳膊,郑重讲道。
夜间4人找寻了一家干净的客店歇息,青己是有意防着秋凌霄,吃饭时都刻意坐在他跟凌菲二人正在中,秋凌霄也不在乎,愈发跟凌菲眉目横转,眼波传情,不住的给她夹菜,关心备至。
凌菲知他是存心气青己,觉的幼稚又好笑,瞠他一眼,要他收敛,然却瞧在青己眼中,却成了二人”眉来眼去“,眉角蹙的更加紧,对秋凌霄的态度也逐渐冷硬。
凌菲住的屋子窗户临街,华阴不用帝都,入了夜,花街面上逐渐冷情,凌菲凭窗远望,记起那年初下秦岭,便是在这儿认识年玉娘,后来又跟郑峰一起为躲避郎世子报名去从军。
那时郑峰百般不肯,仅是给她那个胡滥编出来的嗜心丹逼迫,才入了兵营,未曾寻思到现在留在兵营中的反倒是他。
郑峰大概一早便知道她是在诓骗他,从一开始对她防备随时想着跑路,到后来一心追随她左右,成为了彼此信任的朋友。
不知他如今可到了大瓯,见着了那女的?
而年玉娘,流落他乡,也早便已物是人非。
“菲菲,歇息吧,明天一早还是要赶路!“甄婉柔走向前来,把一件外袍披在少女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