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憋着嘴,殿下说的这些,她虽然隐约能听明白,但是,那个叫管轼的,到底是将姑娘给拐走了!
而且,她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还说什么,管轼又是用短刀划伤了姑娘的脖子,又是强行给姑娘喂下毒药!
不管怎么说,光是这两点,在她这里,管轼就不可能是什么让好人了!
她才不管两个南楚使团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呢!
她只想让自家姑娘赶紧平平安安的回来!
“好了,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府里已经派人去寻了,而且,穆凌云应该也去寻姑娘了吧。”红藕又拉了拉画棠,想叫她冷静下来。
且不说王府暗卫各个都有本事,就拿穆凌云来说,当初她们在苍华夹道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多亏了穆凌云及时出手相助。
他的本事,画棠自己也是知道的。
有穆凌云去寻姑娘,红藕心里是放心的。
听到红藕这么说,画棠虽没那么着急了,但好歹也宽心了些,“如此最好了。”
“放心吧,穆凌云他们,肯定能将姑娘带回来的。”红藕又轻轻拍了拍画棠的肩膀。
但,听到这两个小丫头的话,元凤修凝重的神色却还是没有和缓下来。
等到沈刺他们都离开,留他好好休息之时,他的目光,再一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那棵形状怪异的老槐树。
恍惚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月夜之下,“她”语气清浅“因为,你对我有所隐瞒,我心中对你本十分怨怼。”
永平侯府的侧门外,“她”目光异常认真而郑重的盯着他“往后,你当真能做到什么事情也不再瞒我么?”
上辈子,这辈子。
她说的话,一点点在他耳畔飘渺的回响。
最后,两个“她”慢慢重合在一起,变成了那个在太和殿内,帮管轼的“她”。
虽然……
他也知道,那个时候,她会如此选择,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而且,这辈子,他们之间也算历经了许多,他不应该怀疑她才对。
可是……
胸口不可控制的隐隐作痛,还是不断提醒着他,原来……
两个最是应该亲密无间、相护信任的人之间,有了哪怕一丝隐瞒,也会叫人如此情绪万千……
“唔……”
余老先生包扎好的伤口,越来越疼了。
元凤修长长呼了好几口气,叫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
同一时间
京城西北郊外的一个破庙里,郁嘉宁坐在一条缺了一条腿的凳子上喝水。
几口水下肚,没那么渴了。
但,她的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发慌。
于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双眉毛,已经深深的蹙在了一起。
破庙里,管轼走到她的身旁,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笑问“璃王妃,莫不是正在为璃王殿的伤势下担心?”
微微侧头,看到直视着自己的管轼,郁嘉宁很快收敛自己的思绪,将水袋放好,冷静说“公子功夫了得,下手时也巧妙避开了要害,殿下最多只是受些皮外伤,应该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