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

他想，是时候该回去看看自己的老母亲了。

还有，他那个跑掉的媳妇石春花。

自打他逃跑的那一刻，他这辈子就已经完了。

杨立业让人买了几袋白面和大米，还有油盐酱醋啥的，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一个人开着车前往陈家村。

几年过来，陈二娥苍老的不像话，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坐在床上，点着煤油灯，跟鬼一样坐在坐在床头等着天亮。

杨立业到了村口不敢进去，等到夜深人静时，他才悄悄的开车进村。

尽管如此，但汽车的声音还是引起了村子里好几只狗叫声。

杨立业站在自家门口敲门，陈二饿的神经紧绷着，她深怕深更半夜闯进来陌生人，将自己这破院子给抢走了去。

陈二娥警惕的站在门口，沙哑的声音低低的问了一声“谁？”

“妈，是我。”

杨立业声音压的很低，陈二娥一听，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给杨立业打开门。

他扑进杨立业怀里，挥舞着拳头，捶打着杨立业的胸口。

“你好好活着就行了，你咋还回来了？

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可怎么办才好啊？”

陈二娥思子心切，看见杨立业激动的同时，却忍不住还是心疼他。

“妈，你别哭，我时间不多，你快进屋。

我给你买了白面和大米。”

杨立业话落，出出进进跑了七八趟将米面全搬进去。

杨立业坐在床头，陈二娥借着煤油灯才看清楚，杨立业瞎了一只眼。

“立业啊，你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什么了呀，老天爷要这么罚你？

你手指没了，眼睛咋还没了？”

陈二娥一把鼻涕一把泪，杨立业回想自己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冷哼一声。

“眼睛是被李景明给刺瞎的。

妈，我跟他们俩口子之间的仇，只有杀了他们才解恨。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出国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妈，儿子不孝，没有办法带你走，这些钱你留着自己养老花，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钱，明白吗？”

杨立业说着，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好几沓大团结，陈二饿当即眼睛都直了。

“立业，你老实告诉妈，这些钱你是从哪儿来的？

自打你出事之后，妈的心里就没好受过。

既然你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儿啊，妈对不起你啊，是妈没有好好的教育你啊。

你这一走，是生是死妈都不知道。

你去自首好不好？”

陈二娥老泪纵横，她虽然还恨着杨丽娜，但她现在也终于明白，是她这个当妈的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