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向宇的指示、采取按兵不动的策略,用游戏里的话来说就是苟着,一动也不敢动,对德叔抛过来的谜团装聋作哑。德叔倒是又来找过我,只是直接被保安请出去了。
这是谁的吩咐不言而喻,必定是向宇了。以他的能力,让一栋写字楼的安保人员对他唯首是瞻实在太容易。我苟在一颗金桔树旁,看德叔被保安客客气气带出去,舒了一口气,刚想溜进电梯,忽然被人提着衣领扯回来。
我大惊,下意识扭身想挥拳揍来人,结果对方手劲奇大,轻轻松松一只手把我制服。
谁又能在被向宇买通的保安眼皮底下如此嚣张行事呢,那必然是……
“姚姚。”蓝锗眯眼看我“你怎么像只猫似的闹腾?”
保安们纷纷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我被蓝锗拖进电梯,电梯里的人居然还纷纷畏惧于蓝锗的眼神,竟然一个二个走出去。
靠!平时上班高峰期宁肯电梯哔哔哔超重报警都不愿意出去的也是这群人。
电梯门缓缓合上,蓝锗松开我,慢条理斯地拍拍手,打量四周。
我说“你别把摄像头毁了!青天白日!不可太嚣张!”
我见过他单靠几块小石子儿就把好几个架得高高的监视摄像头残毁殆尽。
蓝锗没理我,顺手按了电梯,我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二十七楼……”
随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水平。他想知道的事总能刨根问底弄清楚,况且我在这上班又不是绝世机密。
“你真是个傻子。”蓝锗用一个陈述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我气死。
我看见蓝锗,平时在向宇面前那个温顺劲儿就全没了,确切说更像一只受惊的猫,不仅手足无措地乱跳,还要瞎叫唤。
而蓝锗大概是玩弄猎物的黑豹,漫不经意地踩着猎物的尾巴,出于好玩的目的看我炸毛。
叮咚,电梯门开,蓝锗看着我,我瞪着他,他居高临下地指挥道“愣着干嘛?走啊。”
说罢把我拉出电梯。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难道是脾气不顺想砸了画室?
蓝锗今天穿得痞里痞气,看上去就是黑社会大哥的模样。他一路拖着我进了画室,随即嗤笑道“打卡啊,你想迟到?”
“你你你——”我一边冲过去打卡,一边说“滚滚滚——”
“也不知道是谁像个球一样滚得飞快,这么怕迟到啊,迟到一次扣多少钱?”他忽然转头问前台。
前台都被他惊到了。从小姐姐发红的脸颊来看,还是被他的脸惊到的。
我心说这就不公平了,我也好看啊,小姐姐你看我咋从没像今天看蓝锗似的两眼迸发春天的光芒。
“……”我把背包放到储物柜里,趁着蓝锗搭讪女人的功夫跑路了。
又是素描课,过来混日子的还是那一个。
他拿着个手机拍拍拍,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在干嘛,后来才反应到是拍我。
我火大地走过去,命令他交出手机。
十七八岁的男孩,体格已经比我壮实,学校的老师尚且镇不住他们这些艺术生,我这种培训机构的工具人就更别提了。很多时候教学主任也说,对于实在管不了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交了学费就行。
我当然还是很谴责这种势力的做法,在我看来,他们能够读一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再不济,起码应该竭尽所能地努力之后,问心无愧地从这里毕业。
不管怎么说,放任不管不是我的作风。
我对他说“以后每堂课你都把手机交上来,下课后我再给你。”
男生笑嘻嘻地把手机递给我,说“张老师想要手机直说啊,我明天再买个新的送你,想要什么牌子的?”
画室里的同学除了个别不问世事专心画画的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