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弟子们也会自发修改“日记”,达到美化世尊的目的,让世尊愈发充满了神性。
具体是不是这么做的,随缘不得而知,但随缘聚德这么做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如果真是这样,宏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真的是世尊所说吗?
大般涅盘经中记载,世尊涅槃时,佛母灵体从天而降掩面哭泣,为安慰佛母,世尊说了这句话,阐明自己涅槃,并非就此入灭。
故事很简单,但在眼下整个灵山都被人窃据,以及阅读过足够经文,对佛法正法产生自己理解的情况下,随缘对故事表示怀疑。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随缘再抬头,已经站在了武当山上。
武当山还是老样子,尤其是在这个末法即将降临,魔物肆虐的时代,前来朝拜的人更多了。
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这里,却莫名的显出武当山一丝悲戚来。
青山如旧,人流如注,只是山上那个玩笑的老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说明来意后,自有道童去通禀,随缘则跟着另一位道童前去祭拜了老天师。
老天师没有墓没有碑,只一块孤零零的木牌立在小殿上。
按照道童的指点,随缘鞠躬敬香,在木牌前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刚出门,就遇上步履匆匆的张玉成迎面走来。
张玉成身上披着天师的羽衣,头戴天师冠,手上提着一个纸包,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随缘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疲惫。
张玉成走到随缘面前,将手中的纸包丢给了随缘。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现在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喝茶聊天。”
一句话,充满了怨气的嘲讽,让随缘撇了撇嘴,笑了起来。
他提着纸包并未立刻打开,而是给他身旁的道童打了个眼色,随即拽住张玉成的袖子朝着记忆中老天师见他的房间走去。
“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不管如何忙碌,叙叙旧还是应该的。”
张玉成被他拽着,想要发作,余光瞥见满院的武当弟子都看了过来,强压下怒气,甩开随缘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后,迈步朝着侧边走去。
“我自己会走。”
随缘冲着那道童眨了眨眼,转身跟了上去。